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马聪。
现在只要找到那几个围殴李洋的人就能把案子合起来。
这事稍微费了一点功夫,但好在沿途询问街边商户,终于找到了几个目击者。
“确实有几个人从这跑过,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几个人。”
“他们当时往两路口方向跑了,你去那边的担担面铺子问一下,他正好在街角。”
“有个人个子有点高,我听到人喊他竿子。”
一户一户地挨着问下去,胡笳终于把那伙人揪了出来。
据他们交代,此事正是马聪指使。
人证物证确凿,逮捕开始。
胡笳兴冲冲地走在最前面,敢陷害我的兄弟,你死定了。
而吕青青和欧阳却有着自己的打算。胡笳只知道李洋被人陷害,但是他们两人却明白,这个布局明面上看起来是针对李洋,但实际上针对的却是胡笳。
一想到那个在暗中窥视胡笳,指使鳏夫自杀,企图刺激胡笳神经的背后主谋,就让人恨得牙痒痒。
他们要撬开莫云的嘴巴,找出那个背后的影子。
……
可是一切的兴奋感随着那一封遗书,彻底被褪去。
马聪死了。
死于自杀。
他留下了一封遗书,交代了自己作案的全过程。
整个过程就像胡笳他们分析的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出入。
马聪交代,当天他发现李洋在传习所周边出现,便萌生了嫁祸给他的想法。所以先偷了鞋,后杀了人。
杀人原因,只是因为他找莫云借钱,对方不答应还羞辱了他。
尽管这当中有许多不那么让人信服的地方,但马聪把一切都认下来了。
案子也算是结了。
“青青,我怎么觉得这个事情那么古怪呢,那个马聪只是因为看到李洋出现在周边,便临时起意嫁祸他,但从凶案布局来看,这案件该是早有预谋的。”胡笳说道。
“咳,你想太多了。你想马聪本来就打算刺杀莫云,本来他都做好了被抓的准备,临时看到个替罪羊想到脱罪方法也很正常。”吕青青明知道马聪在说谎,但她不得不将这事内里隐瞒下来。
毕竟这个事情只要细究就会扯出李振辉,然后扯出胡世龙,再扯出十年前的枪击案。
她没有办法预料,胡笳得知杀父仇人还逍遥人间会有什么反应。
万一又变得偏执且低迷,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吗?李洋这么倒霉。”看得出来,胡笳尽管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太纠结。
“嗯。那小子就这么倒霉。”吕青青肯定道。
“那回去让他用柚子叶洗个澡。”胡笳笑道,“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事发当晚你和李洋为什么要去调查莫云?这和李永强到底有什么关系?”
吕青青从没想过,她差点在这个问题上面栽跟头。
不得不说,胡笳实在是太敏锐了。
“李永强不是在家里发现一个窃听器吗?他怀疑有人在偷听他,监视他,所以我们就帮他查了一下,那人是莫云。”
“莫云为什么要监听李永强?”胡笳又问。
呃……
吕青青脸都绿了。
果然,当你说一个谎言,那么事后你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他。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莫云已经死了,要不然你去把他叫起来问问?”吕青青只好把所有问题推到了死者身上。
有能耐你去诈尸啊?
胡笳盯着吕青青,一秒,两秒,三秒……
吕青青觉得自己手心都要冒汗了,胡笳的眼神太恐怖,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
正当她准备借恼羞成怒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时,胡笳突然笑了,“算了,反正他也没跟我说,这事我也不管了。”
说完,胡笳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看到胡笳远去的背影,吕青青心里也发毛,她很清楚胡笳并不好骗,他之所以不再追问,大抵是出于对她的信任她吧。
不行,这事得给李洋和欧阳文打个招呼。别到时候自己嘴巴闭紧了,他们却漏了嘴。
……
童萌向连叔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地下了床。
可当她背对着连叔的时候,满眼都是嫌弃。
哼,没用的家伙,有两分钟吗?
当然,童萌不在乎这个。她现在满脑袋都是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但是她对他那张脸太熟悉了。
因为那个人正在执行一项任务,跟踪胡笳。
童萌大摇大摆地走进卫生间,放水,沐浴。
走出卫生间,连叔的书房还紧闭着,看来那人的工作还没汇报完。
童萌想了想,立马回房穿好衣服,吩咐家里佣人,“李婶,老爷还在谈事情,我不好打搅他。待老爷出来跟他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童萌出门,李婶相送。待她返身回来时,才发现玄关那竟然有条手链,想必是童萌遗留的。
而此时的童萌刚走出连叔的房子便悄然躲在了黑暗处。
她在等,等那个男的出来。
11月份的重庆已经有了些许的寒意,童萌的脸冷得通红,可她不在乎,她今晚必须要把那个男人的秘密挖出来。
大约20分钟左右,连叔家的房门打开了。
童萌整理了一下头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两人对向而行。
那个男人早就看到了童萌,但是童萌呢却低着头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哎呀。”童萌一个不慎,滑倒在地。
那男人把帽子压了压,想要装作看不见。可是童萌怎么会放过她?
“先生。”
“先生。”
连喊了两遍,那男人也不好再装作视而不见。
“我的脚扭到了,你能扶一下我吗?”童萌眼中带着泪花。
“童小姐,我帮你去叫人。”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童萌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你认识我?”童萌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哦,你就是刚才进了连叔房里的那个人。”
童萌赶紧制止男子离开,“先生,你不能去叫人,求你。”
童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那男子很是疑惑。“为什么呢?你是连叔的客人,他肯定能帮到你。”
“实不相瞒,我把连叔送给我的一条金链子给丢了,我怕他会责怪于我。现在我又伤了脚,要是连叔他发怒了,生气了,硬要我服侍他,那我……”
童萌故意没把话说完,留下来无数的想象空间给那男人。
果然,这一招很好用。
那个男人似乎明白了童萌的难处,“你住哪?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