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宁儿正要向前一步拼命辩解,傅砚辞看似伸展身体,伸脚一挡,甜宁儿一时不察摔倒在地。
齐西元下意识要去扶,余光处,叶覃愤怒地眼神一闪而过,他仿佛被她的目光烫了一下,连忙收回了伸出的手。再看向叶覃,她又恢复了那副我见犹怜的小白兔样子。
“来人,把她拖出去仗打三十,什么狗东西竟敢欺辱我的女儿。”叶崇明震怒,叫过家丁拖了甜宁儿出去。
齐西元自觉心虚,但此刻仍大起胆子虚张声势表明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随后拂袖而去。
叶崇明看着齐西元远去的背影,有些愤怒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当初是为何要同意这门亲事。到如今自已女儿这样了,该如何能寻到一个好人家。
叶覃的继母宁茹瞄准了叶崇明此时正在气头上,眼中精光一闪,走了上去,伸手就给了叶覃一个响亮的耳光:“果真是贱骨头,跟外面的男人都苟合到家里来了,丢我们叶家的脸!”
叶覃脑瓜子打得嗡嗡响,是啊,她亲爱的母亲还在这儿等着自已呢。
她抬起头,毫不犹豫还回去一巴掌,宁茹惊讶又愤怒地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到处顺从不敢反抗的女儿竟然当众打她的脸。
“你!你这个狗东西,居然敢打母亲,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杖刑!”宁茹此刻也是疯了,顾不上有外人在场的体面,势必要收拾叶覃。
家丁们鱼贯而入,就要把叶覃压下去。
叶覃拿起桌上的杯子使劲往地上一砸,指着宁茹就开骂:“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女人,竟敢爬到我的头上!你们在座有谁敢动我!”
“就凭我是你娘!”宁茹挺直腰杆,一点也不畏惧叶覃的指责。
叶覃冷冷一笑:“我娘是当朝宰相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连给我娘提鞋都不配。”
“叶覃,跪下,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叶崇明这时也看向了叶覃,情绪立马上来,吹胡子瞪眼,正要发作。
叶覃双脚扑通跪地,正好跪在了碎片上,疼得眼泪顺势就流了下来。
“爹,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夫人平日里都怎么折磨我的,我不是非要顶撞她,是我实在受不了!”说着把衣袖撩了起来,一条条一道道的被鞭子抽打的痕迹,就露了出来。
叶崇明顿感震惊,他竟不知道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他愤怒地看着宁茹:“你就是这样对我女儿的!”
“我没有,她冤枉我,小贱蹄子,别乱说,”宁茹看着她身上的鞭痕也是非常震惊,一慌乱,脏话随口就来。“老爷,你相信我啊~”
“闭嘴!”叶崇明按了按自已的眉心,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作的什么孽,遇到了这么多腌臜事。
“宁茹你这个女人心肠如此歹毒,怎配管理我叶家,现在把管家权给柳姨娘,滚回你的院子,非令不得出!”
宁茹一边喊着冤枉,一边愤恨地看着叶覃,被下人拖了出去。
“傅公子,现如今已到了这步田地,只怕你如今必须娶小女入门了。”叶崇明释放威压,威慑地看向傅砚辞。
此时的傅砚辞还只是个流连花丛,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名声极臭。叶崇明虽然不愿,但事到如今只有把自已的女儿嫁给这个登徒子了。唯愿自已的身份地位能让叶覃不受太多夫家的欺负。
傅砚辞动作上恭敬地拱了拱手,但脸上满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叶大人,叶覃自愿的,我可不娶!”
叶覃听到这话,心里暗自着急,这傅砚辞不是刚刚都求娶自已了吗?都到此刻了,居然不愿意上她的贼船。她那纤细的睫毛颤了颤,紧张地抿住了嫣红的双唇。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叶崇明愤怒地拍在了桌子。
“哟,还着急了我的小美人。”傅砚辞未曾看向叶崇明方向一望,他握住了叶覃的手。嘴上虽是调笑的意味,但看向她的眼神坚定而认真。
“那自然是要先定亲,等本公子功成名就,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令千金自是妥当。”
见此,叶崇明这才作罢。
叶崇明命令众人散去后,坐在桌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嫁也是你,不嫁也是你。如今你闹这一出是给为父看吗?”
“父亲,我……”此时叶覃流出了两行热泪,无论哪一世,最疼爱自已的就是父亲。父亲曾劝过自已多次,齐西元志向远大,心思深沉,根本就不是会在儿女情长上给予自已太多。
满脑子的爱慕冲昏了叶覃的头脑,甚至以绝食悬梁威胁叶崇明。这得多伤他的心啊!
“父亲知道这些年忙于朝政,疏于对你的管教,也知道你因你母亲的事一直怀恨于我。但覃儿啊,你千不该万不该拿自已的清白当作筹码。你难道不知道这偌大的京城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吗?”
叶崇明重重地把茶杯拍在了桌子上,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父亲,这一次你要相信覃儿,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愿听你的。”
叶崇明仿佛看到了当年她苦苦哀求自已,一定要相信自已的选择的那一幕,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了。
“罢了罢了,以后的路终究还是需要你自已走啊。”叶崇明叹了一口,起身踏出了房门。
叶覃整顿好心情,下一步就是欲擒故纵了。她唤来前世一直对自已忠心不二的侍女水碧、山青,让她们偷偷放走甜宁儿。既然这泼天的富贵她想要,就给她。
二人不解,为何小姐会如此对待伤害自已的人。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甜宁儿就该被人一棍子打死。”山青气呼呼地为叶覃打抱不平。
“宁儿跟我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些情分,如今虽做了错事,但我相信她只是被人一直蒙骗了。”叶覃拿起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见此,二人只道是叶覃太傻太善良了。碍于命令,还是偷偷地去把甜宁儿丢到了府外的巷子里。
甜宁儿看着叶覃,一把拉住她的脚,不停地跪地求饶:“小姐,我错了,我不该勾引齐公子!我错了!”
叶覃看着甜宁儿匍匐在自已脚下求饶,一脚踢了出去:“什么东西,也配擦我的鞋!”
说完暗地吩咐水碧:“把她丢在齐府大门口去,她想要齐西元,我成全她。”
目前甜宁儿这只魔鬼送到齐西元身边,就让他们狗咬狗,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经过今天一役,宁茹短短时间内也作不了什么妖。只是到了明日,今日之事一传播,总是要受一些别人的唾沫星子。
不过既然名声已经如此,不如收割一把,将嘲讽之人狠狠按在地上,打得他们无法翻身便无法折腾了。
叶覃算了算日子,过两日便是公主府举办的赏花大会。上一世齐西元在赏花大会上的诗作惊艳四座,引得各府小姐垂涎,各种明枪暗箭,处处被人为难。
这一世虽与齐西元退亲,但因私会一时只怕流言更甚。尽管如此,此次赏花大会却也是她堵住悠悠众口的机会。
“水碧,把黄记裁缝店的黄妈妈喊来,我要去参加赏花大会。”
水碧听到此言,眼睛猛然放光:“小姐,你终于想通了,要给那群人教训了吗?”
叶覃抬起头,看着窗外鸣叫的蝉儿:“也是时候了。”
水碧一听,嘴角疯狂上扬:“是!”随后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