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前堂里,陈江和西门雪跪在大堂正中间,气氛凝重而肃穆。他们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恭顺,静静等待着靖王和刘清清的到来。
等了一会儿,靖王和刘清清缓步走来。靖王身着华服,神色威严中又透着对陈江的关切。刘清清作为靖王续弦的正妃,仪态端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们缓缓走到正座上,坐下的瞬间,仿佛整个大堂的气场都为之一变。
陈江沉稳开口:“晚辈拜见王爷,母亲。”他的声音清朗有力,透露出坚定与尊敬。西门雪也紧接着柔声道:“贱妾拜见王爷,婆母。”她微微垂首,举止优雅中带着一丝紧张。
靖王起身给刘清清一个眼神,两人上去把陈江和西门雪扶起。
靖王面容严肃中带着一丝慈爱,看着陈江说道:“安国公,以后不用自称晚辈。本王爱屋及乌,你也可以自称儿臣。本王不仅做你继父,还要做你岳父,把静和,静观嫁给你,让你给本王做养老女婿。”
陈江和靖王开始交流,大堂内气氛严肃而又不失融洽。此时,静和与静观正趴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偷看里面的情形。
静和紧张地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内。静观则微微皱着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西门雪身上。当她看到西门雪的绝美容颜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精致的五官,如雪的肌肤,以及优雅的气质,都让静观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静观轻轻的拍了一下静和,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里面的人听到一般:“姐姐,咱们要是真嫁入国公府争宠,她长的那么好看,咱们怎么争得过呢?”
静和微微一怔,目光也落到了西门雪身上。她不得不承认,西门雪的确美得惊人。静和轻轻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后说道:“静观,不可妄自菲薄。我们身为郡主,也有我们的优势。况且,美貌并非一切,我们可以用我们的才情、品德和智慧去赢得国公的心。”
静观听了姐姐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仍有些担忧:“可是姐姐,那女子与国公看起来感情深厚,我们若嫁过去,岂不是会被他们冷落?”
静和轻叹一声,说道:“静观,我们既已身处这等局面,便只能勇敢面对。也许嫁入国公府后,我们可以与那女子和平相处,共同辅佐国公。再者,父王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定有他的考量,我们也不能辜负父王的期望。”
静观沉默不语,心中的争强斗胜之意却并未完全消散。她暗暗下定决心,若真的嫁入国公府,一定要展现自已的魅力,不能轻易被西门雪比下去。
靖王突然在里面对陈江开口:“安国公,本王要把两位郡主嫁给你,你来的也正好,先见个面,相个亲吧。”
陈江刚要开口回应,西门雪却抢先一步说道:“国公自然愿意,国公不为亲事,也要见两位郡主姐姐的。”
这话一出,陈江微微侧目看向西门雪,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而门外的静和与静观听到西门雪的话,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静和心想,这女子倒是大方,可她这般言语,究竟是何用意?静观则越发觉得西门雪心机深沉,对她的反感又增添了几分。
姐俩赶紧回自已房间去,精心打扮,静和是为了不给靖王府丢脸,静观是为了把西门雪比下去。
等姐俩打扮完了,回到前堂。
静和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袂飘飘,如仙子下凡。她的发丝精心梳理,簪着一支精致的珠花,面容温婉秀丽,眼神中透着端庄与大气。静观则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她的妆容更为明艳,眉如远黛,唇若朱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张扬的美丽。
然而,当她们与西门雪一个照面时,瞬间觉得自已被比了下去。西门雪依旧是那般淡雅脱俗,她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如百合花般纯洁无瑕。她的发丝简单地挽起,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却更显清丽动人。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澄澈,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静和心中涌起一丝失落,她原本想着不给靖王府丢脸,却没想到在西门雪面前,自已的精心打扮竟显得如此平凡。静观更是满脸的不甘,她本想把西门雪比下去,却没想到自已的艳丽在西门雪的淡雅面前,竟显得有些俗气。
西门雪看着姐妹俩,微微福身,轻声说道:“见过两位郡主。”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悦耳动听。
静和与静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礼道:“见过……”话未说完,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西门雪,心中更是尴尬不已。
此时,靖王和陈江也看到了精心打扮后的姐妹俩。靖王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开口说道:“静和,静观,这就是安国公,你们姐妹俩觉得,父王给你们安排的人家如何?”静和听了,乖巧地开口:“多谢父王。”说完转身看向陈江,微微福身:“见过安国公。”静观却死死盯着西门雪,眼中满是敌意。西门雪察觉到静观的目光,心中暗自冷笑,她故意往后退两步,装作柔弱无助的样子。陈江见状,连忙起身扶住西门雪,关切地问道:“雪儿,你没事吧?”西门雪微微摇头,柔声道:“国公爷,我没事,只是见到两位郡主,心中有些紧张。”陈江听了,轻轻拍了拍西门雪的手,以示安慰。
靖王看着他们的互动,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但他也知道,此时不宜发作,便对静和与静观说道:“你们姐妹俩以后要好好辅佐安国公,不可任性妄为。”静和与静观连忙应道:“是,父王。”心中却各有想法。静和觉得这门亲事虽然有些突然,但安国公看起来一表人才,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静观则满心不甘,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让西门雪出丑,夺回属于自已的风头。
静和与静观被靖王安排给陈江做国公平夫人,然而自入了安国公府后,陈江却继续和西门雪天天黏在一起,如胶似漆。府中的下人们也都看在眼里,私下里议论纷纷。静和与静观虽贵为郡主,可在这国公府中,却常常感到被冷落。
日子一天天过去,静观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这一天,静观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怒气冲冲地找到静和。彼时静和正坐在窗边,手捧着一本书,静静地阅读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宁静的画面。
静观大步上前,一把拿下静和正在看的书,满脸委屈地开口说道:“姐姐,我们在这这么长时间了,那陈江,也不说来看看我。”
静和被静观突然拿下书,微微一愣,随后轻叹一声,她轻轻拉过静观,示意静观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那是安国公,也是你我的丈夫,不能直呼其名。我们既已嫁入国公府,便要守着这里的规矩。”
静观却显得十分不耐烦,她一把把住静和的手,激动地说道:“姐姐,陈江,我们每天都见不到面,这国公府里的事情都是那西门雪管着,这叫什么夫人?我们难道就这么被她压着不成?”
静和按住静观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说道:“好了,好了,国公只是更喜欢西门雪罢了。那西门雪比我们好看,而且国公在进了国公府以前西门雪就跟他了,国公自然是跟她更亲呐。”
静观却满脸愤懑,扬起静和的手,跺着脚说道:“我本来就不愿意来,都是父命难为。谁承想,到了这里,那陈江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歹也是郡主,何曾受过这等冷落?姐姐,这日子过得实在憋屈。”
静和看着激动的静观,心中也满是无奈。她轻轻拉着静观,让她坐下,柔声说道:“妹妹,莫要这般急躁。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如今身处国公府,也只能慢慢想办法。国公对西门雪的偏爱,我虽也心中不悦,但也不可莽撞行事。毕竟,我们还要顾全王府的颜面。”
静观的激动丝毫不减,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静和看着情绪如此激动的妹妹,心中满是忧虑,她继续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静观,父王让安国公每月初一找我,每月十五找你,可国公哪里来过?我们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你我还是安安稳稳的吧。”
静观听完,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她猛地拍着桌子说道:“那我们俩就守活寡?我们可是郡主,难道要在这国公府中受尽冷落,孤独终老吗?姐姐,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静和被静观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她连忙拉住静观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静观,你莫要如此冲动。我们若轻举妄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们得从长计议,想个妥善的办法。”
静观却挣脱开静和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姐姐,我受够了。这国公府根本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那西门雪处处压着我们,陈江又对我们不管不顾。我们还不如回王府去,至少在那里,我们不会受这般委屈。”
静和轻轻摇头,说道:“静观,我们既已嫁入国公府,就不能轻易回去。这不仅关乎我们个人的声誉,也关系到王府的脸面。我们再忍耐忍耐,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静观咬着嘴唇,满脸的不甘心:“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还要忍耐到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
静和叹了口气,将静观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静观,莫要难过。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相信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日,靖王突然来访国公府。静和得知消息后,连忙整理妆容,心中虽有诸多委屈,却努力在粉饰太平。她面带微笑,举止优雅得体,仿佛一切都很顺遂。
靖王来到正厅,陈江也急忙前来迎接。陈江看到静和的表现,瞬间领会了她的意图,便也很配合地展现出一副家庭和睦的样子。他与静和站在一起,微笑着向靖王行礼问候。
然而,静观却无法忍受这般虚假的场面。她心中的怨气在看到靖王的那一刻彻底爆发。静观直接告状,快步走到靖王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父王,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自嫁入国公府,便受尽冷落。那陈江看都不看女儿一眼,国公府里的事情全由西门雪把持,女儿实在是委屈。”
靖王脸色一沉,看向陈江和静和。陈江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解释。静和也面露尴尬,她试图上前扶起静观,却被静观甩开手。静和无奈地说道:“妹妹,莫要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就在这时,陈江抢先开口:“靖王殿下,臣确实冷落了两位郡主。静和与静观二位郡主,臣确实不多接触。两位郡主在国公府并不快乐,臣恳请靖王殿下,今日将两位郡主接回王府。”
此言一出,静和惊愕地看向陈江,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没想到陈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中既有着一丝解脱,又有着莫名的失落。
静观也愣住了,她原本只是想告状,让靖王为自已做主,却没想到陈江竟要送她们回王府。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
靖王皱起眉头,目光在陈江、静和与静观之间来回扫视。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安国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本王将两位郡主嫁给你,是希望她们能有个好归宿。如今你却要送她们回王府,这让本王的颜面何存?”
陈江低下头,说道:“王爷息怒。臣自知此举不妥,但臣实在不想让两位郡主在国公府受苦。臣与西门雪……臣心中已有挚爱,无法给予两位郡主应有的关爱。臣不想耽误两位郡主的青春,恳请王爷将她们接回王府,另觅良人。”
靖王听了陈江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他怒视着陈江,说道:“安国公,你太让本王失望了。本王念在事为你继父的情分上,将两位郡主许配给你,你却如此辜负本王的一片心意。此事本王绝不会答应。”
陈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王爷,臣也是无奈之举。臣不想让两位郡主在国公府继续受委屈。还请王爷成全。”
靖王站起身来,一甩衣袖,说道:“此事休要再提。本王会给两位郡主一个交代,但绝不会将她们接回王府。安国公,你好自为之。”说完,靖王转身离去。
陈江无奈地对静和开口说道:“郡主,江,实在有愧。”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与无奈,声音也微微颤抖着。陈江深知自已对静和与静观的冷落,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歉意。
静和看着陈江,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微微点点头,说道:“夫君,妾身理解。”静和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与包容。她明白陈江心中已有挚爱,也知道自已在这场婚姻中或许永远无法得到陈江全部的爱。然而,作为郡主,她有着自已的尊严和责任。她不能像静观那样任性地哭闹,只能选择理解和接受。
静和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但她很快就将这份情绪隐藏起来。她微笑着对陈江说道:“夫君不必自责,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妾身既已嫁入国公府,自当尽好自已的本分。”
陈江看着静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对静和的理解和大度感到敬佩,同时也为自已的无奈感到愧疚。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郡主深明大义,江感激不尽。日后江定会尽力弥补对郡主的亏欠。”
静和微微摇头,说道:“夫君言重了。妾身只愿国公府能安宁祥和,大家都能相安无事。”说完,静和转身离去,留下陈江一个人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陈江离开正堂,心中思绪万千。他径直找到西门雪,此时西门雪正坐在一处幽静的庭院中,手中拿着龟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陈江走近,轻声开口说道:“雪儿,我这国公府里有了两房郡主夫人,我想让你把府中事务,让她们管,你觉得怎么样。”
西门雪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放下手中的龟甲。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好呀,让静观郡主管事,虽然她可能管不好,但是国公需要好好安抚静观郡主。”
陈江听了西门雪的话,微微皱眉,说道:“为何是静观郡主?静和郡主更为稳重,不是更合适吗?”
西门雪微微一笑,说道:“国公,静和郡主虽稳重,但她过于内敛。静观郡主性格更为泼辣,若让她管事,或许能激发她的积极性。而且,国公也可借此机会,好好安抚她,缓解府中的矛盾。”
陈江思索片刻,觉得西门雪的话有一定道理。他点点头,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只是,我担心静观郡主难以胜任。”
西门雪轻轻握住陈江的手,说道:“国公放心,妾身会在一旁协助静观郡主。只要国公多些耐心,相信静观郡主会慢慢成长起来的。”
陈江看着西门雪,心中满是感动。他紧紧握住西门雪的手,说道:“雪儿,有你在我身边,我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