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会得洗个凉水澡降降火,不然这一个晚上都别想睡了。
林岁欢摸也摸够了,此时顾平生也终于迈进了屋子。
她走进里屋的那一刻,灵魂仿佛得到了释放,在这么抱下去,感觉真得要出点什么事。
毕竟他也血气方刚的…
顾平生弯腰,沉声道:“到了。”
林岁欢不放手,反而像树袋熊似的换了个姿势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顾平生炽热的身躯一僵,内心直呼要命!
这谁受得了?!
她耳朵贴在顾平生左胸口上,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又抬起头捂嘴假装吃惊道:“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是我太重了吗?”
顾平生:“……”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是个男人,要学会隐忍,这就是隐忍的爱。
顾平生低头,刚好对上林岁欢的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灯泡的薄光打在她脸上,漆黑的眸子眼波流转潋滟着春光,粉嫩的薄唇泛着莹润的光,嘴唇微张好似无声的邀请。
他萌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好想亲……
林岁欢知道这个角度他抵抗不了,心中窃喜,小样,迷到你了吧?
迷到了就亲亲我。
然而,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她白皙的小脸渐渐红成柿子。
讲真的,她也有点慌了。
林岁欢的微表情被顾平生尽收眼底,他知道她有些紧张,所以不敢鲁莽。
顾平生轻咳一声,嗓子都憋哑了:“下去,我找药。”
“哦。”林岁欢乖乖坐在床边。
她的脚腕有些红,其实是她刚在摔倒的时候揉红的,疼也就是那一下,现在基本上没什么感觉了。
一直装柔弱也是为了让顾平生心疼,显然她成功了。
林岁欢还没想好下一步打算,男人就拎着药箱进来。
她伸出脚,白皙的脚腕上确实有一处刺眼的红晕,多了一抹别的意味。
顾平生眸色沉了沉,要是他能早点发现她从屋里出来就好了。
她这么娇滴滴的人,竟然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顾平生自责不已。
他简单查看了一下林岁欢的伤,一只手托着她的脚,一只手在脚踝四周按着,皱着眉严肃道:“这疼不疼?”
林岁欢眨眨眼,她…该疼吗?
她也没怎么扭到过脚,属于是装病也没什么经验。
林岁欢倒吸一口凉气:“疼。”
“这里呢?”
“也疼!”
顾平生眉头拧得更厉害了:“都疼?”
林岁欢眼都不眨:“对!”
顾平生本就冷峻的面容更严肃了,他道:“应该是骨折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县医院。”
他转身弯下腰去,示意林岁欢上她的背。
等等!
林岁欢傻眼,她好像装得有点太过了。
“我…”她无比心虚,好像有点太任性,“又不疼了…”
顾平生坚实的背顿了一下,他转过身满脸疑惑,就这么看着林岁欢。
气氛属实是有点尴尬...
林岁欢被她看得心里更虚了,两只手扣着床单,她咬嘴唇观察着顾平生的脸色慢慢道:“其实…没那么疼,可能是我刚才太害怕了…”
她说完这句话,自已都觉得编的没有技术含量。
反倒是顾平生无比耐心:“真的不疼?”
林岁欢觉得一点问题没有也对不起她结实摔得那一下,说道:“你帮我上药吧。”
顾平生一本正经:“没有破皮,不用上药。”
他也是傻了,扭伤了第一时间不应该是冷敷吗?
拿药箱干什么,真是病急乱投医。
林岁欢低着头:“哦。”
话题进行到这里好像又死了。
顾平生从脸盆架下拿出一条土黄色毛巾,用冷水打湿敷在林岁欢通红的脚踝上。
“嘶。”虽然是夏天,但这一下子还真挺凉的。
林岁欢正想着再找个话题今晚把他留下来,就见顾平生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离婚吧。”
“离…”林岁欢猛然反应过来,吓了她一大跳,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呛到,“离婚?!”
“……”顾平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林岁欢炸毛,撤下脚踝上的冷毛巾扔在顾平生肩上:“你娶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顾平生依旧没有说话。
林岁欢急得快哭了,没人告诉她重生了糙汉就不爱她了啊?
她努力平稳着自已的呼吸,问道:“你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顾平生:“离婚吧…”
他没否认,估计是有了。
轰隆,一道无形的雷直劈天灵盖。
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她林岁欢心碎了。
林岁欢挺身去勾他的脖子,让顾平生离得自已更近了些,她把冷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你冷静点,不会是热傻了吧?”
顾平生是说不上来的神情,隐忍中又掺杂的痛苦,还有几分酸涩,他沉声道:“我不热。”
林岁欢干脆就把话挑明了:“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她要和他好好过一辈子!
她怕顾平生继续坚持,补充道:“你们男人不在乎,我还怕别人戳我脊梁骨呢!”
毕竟,这个年代离婚妇女的名声可不好听。
她其实是不在乎的,不然上一世也不会呼着喊着要和顾平生离婚,嫁给那个王建伟。
到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顾平生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林岁欢说一句,他就搭一句:“对外就说是我的问题。”
林岁欢眯眼,嘟着嘴没好气:“什么问题?”
她估摸着眼前这个男人也说不出什么好理由。
“性格问题。”
她无语:“谁不知道你顾平生出了名了的好脾气,要不我爸妈怎么会逼着我嫁给你?”
顾平生是村子里难得的有钱个体户,人又老实身体也健壮,当年给说亲的媒婆不说踏破门槛也算是络绎不绝吧。
说来也奇了,那么多漂亮姑娘他就是没看上,偏喜欢那个都不正眼看他一眼的林岁欢。
顾平生闷了一会,道:“那就说…身体问题。”
“什么问题?”林岁欢追问,估摸着他也编不出来什么高级点的谎言。
顾平生眼一直眨,很局促的样子:“那方面…”
林岁欢一时没转过弯来:“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