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道:“那个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魅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赖婆子悠闲道:“他是谁?”
田甜跺脚大喊:“妈,你就别装蒜了!我要是能嫁进顾家你不也跟着沾光嘛!”
赖婆子深知女儿德行,根本不上套。
整天不在学校踏实学习,也不学技术,就想着嫁给有钱人。
更何况她这个女儿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要是现在不敲打,以后万一真的飞上枝头做凤凰,哪还有她说话的地?
赖婆子懒散地挑着针线:“呵,我可不想沾你的光,你以后要是成了顾夫人只要别忘了我是你妈就行了。”
田甜眼珠一转听出了话外音,亲昵地凑上去搂着她的胳膊摇晃,撒娇道,
“妈~你就放心吧,我要是真能嫁给顾平生,我让你锦衣玉食地享后半辈子的福!”
赖婆子不为所动。
直到田甜伸出手指发誓,她才故作为难地开口,假惺惺道,
“你是我女儿,我这个当妈的还能不盼着你好?”赖婆子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你就是太年轻不会使手段。”
田甜一听“手段”二字,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波涛汹涌。
“我都扑到他身上了!怎么就没手段?!”
赖婆子胸有成竹道:“说明你还是你本事不够。”
“难道你有?”田甜气得嘴歪。
赖婆子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
田甜瞪大眼睛,看着亲妈犹如五雷轰顶。
“我还是个学生,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你要是真清楚自已的身份,还能一心想着嫁给那个有钱的顾平生?”赖婆子毫无保留地戳破,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哼,怕是心思都没放在正经事身上吧?”
田甜臊得脸红。
不愧是亲妈,还真让她说着了。
她经常趁着没课偷溜出来,就希望来一场和有钱人的邂逅。
可后来渐渐发现,有钱人好像都看不上她这样的...
就是他们眼瞎!
后来,她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恰巧路过顾平生的铺子,买肉的人真不少啊!
一定能赚很多钱吧?
可她上去主动打招呼,顾平生竟然不认识她了!
田甜没有灰心,而是在心里默默给他打分。
虽然这个大老粗和她喜欢的年轻小白脸类型差很多,但是架不住会挣钱啊!
再三思量下,她还是决定“委屈”一下,“勉强”嫁给顾平生。
田甜气得捶炕:“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哪有这么埋汰亲闺女的!
虽然她妈说的都是对的...
赖婆子抖肩甩开田甜的手:“你就说做不做吧。”
见田甜扣着手还在犹豫,她欲擒故纵道:“哼,就知道你没这个胆子,你啊,以后也就是嫁给种地老爷们受累的命。”
“别说你不愿意了,就是愿意我还懒得帮你准备东西呢。”
此话一说田甜果然坐不住了。
她下炕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头花,没等开口。
屋里就进来了一个穿蓝衣服长相尖酸刻薄的中年女人,她看见田甜也在家嘴唇咧到耳朵根,
“呀大闺女也在家!长的可真招人稀罕,我都想拿你当亲闺女对待呢!”
“张婶。”田甜看见她就烦,拍掉头花上的土没给好脸色。
张婶展开瘦削的双臂想给她一个热情拥抱。
田甜“不经意”躲开。
气氛正往尴尬的方向发展时,田甜妈开口了,
“这不是张大妹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虽说她也不喜欢这个尖嘴猴腮的女人,但还是挪挪屁股给张大妹让出了坐的位置。
张大美紧张地不断搓手,从进门的时候她眼神就一直盯在田甜身上,
“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想和你们说说。”
田甜坐在炕的最西头,装听不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大妹家里那么穷,没准是来打秋风的呢!
赖婆子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拍着胸脯道:“有事尽管说。”
“额...”张大妹自已也觉得开不了口,“你家田甜多大了?”
赖婆子笑道:“十九!正是好年纪!”
张大妹附和:“可不是嘛,花一样的年纪!”
这么好的一朵花,不配个男人岂不是可惜了?
“...就是不知道,”张大妹“不经意”瞥一眼田甜反应,越说越心虚,“...你家田甜许了人家没有啊?”
赖婆子哪里看不出来她心里的小九九,俩人一唱一和,
“哪有?这孩子还差一年就毕业了,我也正着急呢!”
张大妹卖惨:“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我家那个臭小子也没着落呢。”
田甜有种不好的预感。
赖婆子瞄一眼女儿,假装为难:“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可一定要给我们家田甜找个好人家,最好是能知根知底的。”
张大妹眼珠一转,赖婆子这话正中她下怀:“不如咱们两家结亲怎么样?”
赖婆子的“好”字还没说出口,田甜先炸锅了,她猛地跳到地上,吼得过于用力脸都有些扭曲,
“谁要和你儿子结婚?!”
她一个金贵的女学生怎么能嫁给一个每天掏大粪的!
脏死了!呕!
她妈竟然还附和着同意!这都是什么事?!
张大妹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难不成你还觉得我儿子配不上你?”
“我儿子你也是见过的,不说人中龙凤也绝对是仪表堂堂,靠自已双手吃干净饭,人长得又周正,哪一点配不上你?”
田甜本来还在愤怒,听到她说“靠双手吃干净饭”,顿时双手撑着膝盖反胃。
“呕!”
她脑海中已经浮现了面黄肌瘦的龅牙男笑着在粪坑里掏粪的场景...
还什么“吃干净饭”,吃屎饭还差不多。
“呕!”田甜两眼发黑,快要把胃吐出来。
关键那男的个子不高,还一脸痦子!
张大妹被下了面子,不高兴道:“你故意做出这副恶心人的样是什么意图,故意埋汰我儿子吗?”
田甜亲妈,也就是赖婆子在一旁看热闹,还恨不得再来把瓜子。
田甜勉强直起腰,用袖子擦拭因为剧烈干呕而流出的眼泪,回怼道,
“你儿子还用得着埋汰吗?”
那是本来就埋汰!
张大妹心里发誓一定要用语言征服田甜,让她哭着求着进她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