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战火连天烧害人被人害颓势反转
更上一层楼大奥回主力再造辉煌
老来开诊所陈老伯开张竟成话唠
着急抱孙子王虹雯疑慧君拦路虎
飞机在空中投弹,军舰在长江里开火,万炮齐鸣,陆军在江岸上发起冲锋,炮火连天,震耳欲聋。大地间营造出一幅巨大的战争场面。火光中士兵倒下和冲锋的剪影在交替出现。
远处传来轰轰的炮声,在战地医院的帐篷里,张静安对鲍伯伦说:“我刚才去伙房看了,督战队和督军的饭菜都是一个厨房里做的。”
鲍伯伦拿了几粒药给张静安说:“毒药在这,你一定搞准了。”
张静安说:“老板,你放心,我不会出差错的,我这就去了。”张静安端了一个药盘,里面放了碘酒和其他几种药,他把毒药粉也放在了盘子里的一个小瓶里。
陈一欣紧张地指着药盘对张静安说道:“小心啊。这是泻药,这是毒药,别弄混了。”
伙房里张静安跟伙夫套着近乎,他递了根烟给伙夫。他说:“我们这伙食也太差了,是不是我们跟督战队、督军吃的不一样啊?”
伙夫说:“你们吃的比我们卖命打仗的要强多了,督军的你就不要比了,督战队那些大佬你也不用比。我们都是穷苦人,吃的肯定比他们差。”
张静安说:“我看看到底差在哪?”
“你看这汤里有鲍鱼鱼翅的是督军吃的,有肉的是老板吃的,放点菜叶子的就是我们吃的。”张静安走上前去悄悄地把药盘的药粉掏了出来,然后悄悄地洒进了两种汤里。
正在这时端菜的勤务兵走了进来,问到:“督军的汤?”
伙夫把海鲜汤端了上去。勤务兵看了看汤,一耳光打了过来。他骂着说:“你不知道督军不能吃海鲜吗?海鲜过敏。”
伙夫说:“我刚来,还真不知道。”伙夫连忙换了一碗汤说:“这是肉汤。”勤务兵把肉汤端了出去。
张静安在一旁用手也轻轻地打了自己一耳光,他后悔极了。然后他安慰着伙夫说:“这个当兵的也太狠了。”
伙夫说:“你不知道,都是当兵的也都不一样,官身边当兵的就可以欺负咱。”
张静安把泻药拿了出来放进兜里,然后装着不小心把药盘子打翻在海鲜汤上,鲜红的碘酒一下给海鲜汤染上了色彩。
伙夫懊悔地说:“你怎么回事啊?害得我要重新弄。”
张静安连忙点着头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我来给你帮忙。”远处又有炮声传来。
督军公子走进了前线督战队的房子,督军公子一看督战队的老板们都躺在床上。督军公子捂着自己的肚子说:“怎么都闹肚子,等会儿上站台要送别我们的子弟兵可怎么办?是不是伙夫捣的鬼?”
黄啸林连忙说:“我没问题。我太太好像也没问题。”黄啸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鲍伯伦。
鲍伯伦连忙走上前来说:“我也没有拉肚子,估计他们是水土不服。”
督军公子说:“好吧,好吧,我们到站台上去送行吧,又有部队要开拔了。”
站台上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警戒哨兵。在现场军乐团的伴奏下,一列火车往前线开去。督军和督军公子以及督战队的几个队员向他们敬着礼,摇着旗子,送别着开赴前线的部队。前线轰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
火车站的钟楼是在站台的正前方。欧小爸在钟楼里凭窗架着枪,正在瞄准背对着自己的站台上的这群要人。他把瞄准镜定格在身穿戎装的督军附近的一个长头发的窈窕的女人的身上。此时袁小琳没有丝毫察觉。欧小爸把口袋里唯一的一颗子弹压进了枪膛,然后瞄准了袁小琳的后脑勺,借着炮声欧小爸扣动了扳机。就在这一瞬间,袁小琳回头一望。多么熟悉的面容,欧小爸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天天在寻找的欧慧君妈妈的脸庞来,他惊愕地张大了嘴。
袁小琳有点紧张地靠近黄啸林。她对黄啸林说:“你确定刺客已经被你搞定了,我死不了?”
黄啸林指了指鲍伯伦笑了笑说:“你离那小子远一点,靠我近一点你就死不了。”
袁小琳没好气地说:“不知道刺客走了没?”
黄啸林笑了笑说:“不用担心,反正他伤不了你。”
欧小爸痛苦地低下了头,像是在等待站台上的反应。但是站台上没有反应,他拉开枪栓,子弹从弹仓里跳了出来。他的脸上立马浮出了笑容,他不敢久留,离开了钟楼。
一辆军列驶了过去。督军公子对鲍伯伦说:“这辆医药车上的医药就是你们厂生产的,你应该感到骄傲吧!”袁小琳会意地看了身后鲍伯伦一眼,鲍伯伦也看着袁小琳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药品将被转漕运运走,他会心地笑了笑,然后他对督军公子说:“支援战事,保卫大上海是我们应该做的。”
督军公子心领神会地看了看前面的袁小琳,又看了看身旁的鲍伯伦,他想起了张叶山曾经跟他说过的袁小琳和鲍伯伦有一腿的故事,他也会意地笑了笑。督军公子走上前去,轻声的对黄啸林说:“下面这趟火车就有你的手下。”
黄啸林说:“是吗?他们只有短枪,怎么能打仗啊?”
督军公子说:“等会你就看到了,他们现在单兵装备是全套的德军装备,机枪是马克沁重机枪。”
黄啸林对督军公子说:“打完仗这些装备能让他们带回来吗?”
督军公子回答说:“那要看他们的战场表现啊。当然你可以跟他说。”督军公子指了指督军,然后督军公子捂着肚子说:“我又不行了。”
黄啸林有点着急地对督军公子说:“我的队伍你是必须送一送吧?”
督军公子点着头说:“好吧,我坚持一下。”说完一列军礼开进了车站,军乐声又响了起来,和远处的炮声交相辉映。列车上都是穿着戎装的士兵。
黄啸林问督军公子说:“我的队伍在哪里啊?”
督军公子说:“最后一列车厢。”刚说完,黄啸林一身戎装全副武装的的手下乘坐的车厢在站台上缓缓驶过,他们看见黄啸林和袁小琳大声欢呼着。五挺乌黑锃亮的马可沁重机枪威武地放置在车厢的门口,枪口正对着站台的方向。黄啸林和袁小琳飞舞着双手,欢送着自己的队伍。列车驶过,公子走上前对督军说:“我要去方便一下。”
袁小琳和黄啸林两人焦急地对看了一眼。黄啸林趁人不备把袁小琳猛地推了一下,袁小琳被推到了鲍伯伦的身上。黄啸林大声地呵斥着:“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大庭广众成何体统。”鲍伯伦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脸地惊愕,他只能用手托付着被黄啸林推过来的站立不稳的袁小琳。他刚想说话解释,黄啸林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枪,骂骂咧咧地双手上膛。他说:“老子今天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袁小琳转身猛地推了一把鲍伯伦,她大声喊道:“快跑!快跑!越远越好。”督军和督军公子都被这一时的变故吸引住了。黄啸林对着鲍伯伦的背影连开几枪。督军公子假模假样地走上前去抱住黄啸林的手臂说:“别打啦,别打啦,都是自家人。好在你这枪法不好啊,否则这鲍董事长就命归西天了。”
黄啸林一直把子弹全部打光。督军在身后大声地质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督军公子带着笑意地说:“小事,小事,误会!误会!”督军公子连忙走上前去跟父亲轻声地解释原委。
袁小琳这时已经看见自家队伍乘坐的列车车厢沿着铁道无声地溜了回来,她向黄啸林使了个眼色。背对着铁路的黄啸林愤怒地指着袁小琳说:“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就只知道勾引男人,我要打断你的腿。”黄啸林追了上来,紧跑几步,他把袁小琳扑下了站台,两人都倒在了路基上。
正在跟父亲说着黄啸林戴绿帽子的故事的督军公子一看黄啸林和袁小琳都倒下了路基。他向听得滋滋有味一直傻笑着的父亲无奈地摇着头。
就在这时溜车上的所有的步枪机关枪同时开火。把站台上的人扫得像割韭菜一样纷纷倒下。一会儿站台上的人被打得一个不剩,那辆溜车溜出了站台。
黄啸林和袁小琳从路基上慢慢地爬了起来。黄啸林指着鲍伯伦逃跑的方向对袁小琳说:“你看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影都没了!他可不管你的死活啊。”
袁小琳用手捶了一把黄啸林说:“是我让他跑的,你又没让我告诉他这样的设计。他也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黄啸林有点生气地对袁小琳说:“都告诉他,他会演得这么好吗?别说了,别说了,你说得有点多余了啊。”
欧慧君穿着病号服,走到医院走廊上的公用德律风前,在那里给大奥药业陈一欣打通了德律风。她说:“陈博士你好,我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我想明天就回大奥药业上班,你看怎么样?”
陈一欣在德律风里高兴地回答:“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向董事长汇报。明天来吧,没关系,大概什么时候到?”
欧慧君说:“正常上班时间吧!”
陈一欣说:“好的,好的,欢迎你!”
陈一欣兴奋地进了鲍伯伦的办公室,他对鲍伯伦汇报说:“董事长,刚才欧小姐来德律风说明天准备按时来上班。”
鲍伯伦非常兴奋,他说:“好好,太好了,欧小姐好样的。说实话那天我们在礼查饭店看到梁助理在那里帮忙,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虽然人各有志。但确实说明我们的吸引力不够,说明我做得不好,人家才会另攀高枝。”
陈一欣说:“董事长你能这样地反省自己,可见你的胸怀宽阔。但是梁助理的离开与公司的吸引力没有关系,你没听到二少爷介绍他吗?他虽然很聪明,但是是一个小人,这种小人没有也罢,离他远点好。”
鲍伯伦发自内心地说:“我真的担心欧小姐,面临那么多的压力,本来又是欧陆的人,欧陆公司对她采取了软硬兼施的各种手段,都没能让她折服,我发自内心地感谢欧小姐,是她又让我内心里找到了自信。明天我们公司全体职工要早到十分钟,在大门口夹道欢迎欧小姐的到来。这次江浙战事没让我们大奥药业灭掉,我们就要战火重生。”
陈一欣说:“浴火重生,凤凰涅槃。”
鲍伯伦说:“是的,是的,凤凰涅槃。”
欧慧君正在病房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唐沪生和欧小爸两人推门进来了,欧慧君说:“今天你们来干嘛?我准备出院了,看我身体都好了。”
唐沪生说:“你的身体到底好利落没有?既然在住院,一定要把病治好。”
欧慧君说:“你看,我都能跑,能动了。”说着欧慧君在原地转着圈子。
欧小爸说:“欧司令身体要是好了,她在这病床上多一分钟都躺不住,她就是好动。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看到你妈妈了。”
欧惠君喜极而泣,她问到:“她在哪?我现在能见到她吗?”
欧小爸说:“还不行,我只是远远地在站台上看见她的,我会找到她的,你放心吧。”过了好一会欧惠君慢慢平复下来。
唐沪生对欧慧君说:“听说你最后决定选择了大奥药业。”
欧慧君说:“是的,明天我就准备去上班!”
唐沪生说:“上海医药界都知道大奥药业和欧陆药业是一山二虎,两个医药集团也是最大的本地的医药公司,你不管加入了哪一家,另外一家都会对你虎视眈眈,何况你现在还一直是欧陆药业的人,所以你的决策非常重要。”
欧小爸说:“我尊重欧司令的选择,不管她选择哪家公司,我都坚决支持她。”
欧慧君说:“现在欧陆药业对我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高薪利诱,殴打谩骂。我从小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跟着杨会长他们就没有安全感。大奥药业吧,虽然几进几出,就是剪不断我跟他们的关系,真怪了。这家公司让我感到平等、自由,他们会发自内心地尊重你,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冲突,但是我在公司里就觉得我不是一个孤儿,大家都是平等的。”
唐沪生说:“那你的感觉是对的,大奥药业是一家很阳光的公司,欧陆药业有很多暗箱操作的事,在医药界的口碑远远不如大奥药业,所以我也支持你的选择。”
大奥药业写字楼的大门口,全体职工都提前十分钟到了大门口,鲍伯伦指挥着大家排成两列,鲍伯庆问陈一欣说:“欧小姐她会按时来吧?”
陈一欣对鲍伯伦说:“放心吧,欧小姐上班从来就是非常准时的,从不会迟到,昨天她说了今天上班的话,她肯定会按时到的。”
果然,鲍伯伦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八点差三分钟的时候,欧慧君出现在公司的大门口,欧慧君一看那么多人站在门口,她就问:“董事长,今天有大客户来吗?”
鲍伯伦说:“今天的大客户就是我们的欧慧君小姐,大家欢迎欧慧君休假回来!”于是全体鼓掌,欧慧君的脸上荡漾着美丽开心的笑容,大家簇拥着欧慧君进入了办公楼。
欧慧君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她高兴地对陈一欣说:“我的办公室还是原模原样,什么都没动啊?”
陈一欣说:“你不是回去休假了吗?你的东西谁敢动啊!就是这台德律风机,因为你不在,天天响烂了,就迁到我的办公室呆了几天,今天物归原主又给你搬回来了。”
欧慧君说:“太好了,太好了。”
陈一欣又说:“有一个小小的变化,就是以前的梁助理辞职了。”
欧慧君笑了笑:“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张静安奇怪地问:“你躺在医院里怎么知道梁助理走了?”
欧慧君说:“我比你们谁都早知道他离开公司,而且去了欧陆药业。因为他走的当天就来找我,希望我跟他一块去欧陆药业,我拒绝了他。”
张静安气愤地说:“这小子就是一个叛徒,一个小人。”
陈一欣连忙说:“人各有志嘛。”她又对欧慧君说道,“以后,我们的张经理协助你工作,帮你打下手,你看怎么样?”
欧慧君很难为情地说:“张经理都是公司的顶梁柱,给我来打下手是不是太屈才了?”
陈一欣说:“你的品牌市场部不仅仅是广告投放,以后市场经营都得由这个部门管,你跟张经理两人可是公司的最核心的成员了。”
欧慧君说:“啊,这么重的担子,我这个小女子的肩膀会压垮的。”
张静安说:“没关系,我们大家都会帮忙的。”
上海医药商会梁助理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办公室里与他的助手正在讨论品牌的战略方案,梁助理趾高气扬地对助手说:“你写!完全按以前那个方案照抄下来,有些地方我口述,你记录,进行一些调整。特别是营销策略与营销手段、营销价格,你们不知道那个拿破仑思想古板,回扣不敢给,价格不敢涨。我敢肯定大奥药业品牌做得再大,订单再多,但是它的利润不高,而且他的分销商,他的供货医院,利润都会受到拖累,最终我们在价格战、利润战、回扣战上,肯定会战胜大奥药业,我了解他们的短处。”
杨威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门,站在梁助理的身后,听完梁助理慷慨激昂地讲话,杨威猛然拍起手来。梁助理转过身才发现杨威在身后,梁助理有点不好意思说:“哎呀,我献丑了。”
杨威说:“我现在感觉到请你肯定请对了,你太了解大奥药业了,有你在,我们肯定可以打败大奥药业,成为中国药业的第一字号。”
欧慧君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对张静安说:“张经理啊!我们下一步怎么干?我觉得还是按照我们当时制定的品牌战略规划书,一步一步往下走,你觉得怎么样?”
张静安说:“那个品牌战略规划现在都产生了这么好的效果了,大家上上下下都认可,我们肯定是要按照这个规划书的部署往下走的。”
欧慧君说:“那就对了,下一步按照规划,我们要先建一个标准店,从布局到商品的摆放,色彩装修到服务都要规范化,标准化。建立了标准店以后,在上海其他的零售店,甚至全国的门店,都开始进行模式化推广。”
张静安说:“规划书我已经看了好几遍了,我清楚你的想法,我尽力配合。”
欧慧君说:“我们从哪家门店开始?”
张静安说:“那肯定是从影响力最大、销售量最好的中心门店开始。”
欧慧君说:“那好,明天我们就到中心门店去。”
杨威带着梁助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杨威对梁助理说:“我想跟你私下谈一谈,估计公司以后的很多的策略,包括一些数据,你一定要自己把握住,不能让手下什么人都了解,这是公司的最高商业机密。”
梁助理笑了笑说:“我知道杨会长的意思,你是担心我的手下再出去一个策划跑到外面去求职,跟我们形成竞争怎么办?”
杨威说:“是的,是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要等我们辛苦大半天,人家拿着方案轻易就跑掉了,你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梁助理意味深长地说:“会长的意思我明白,实际上会长,你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就要看他创造的价值。如果价值确实很大,你要彻底地把他绑住,不要让他有外心,很简单,让他成为股东,有了股份,谁还想着往外跑啊?”
杨威有点紧张地抱着双臂,手指头习惯地在鼻尖上摩挲着,他心存芥蒂地看着梁助理,心里浮出异样的感觉,他嘴上说:“梁助理,你啊,你啊!可不是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一个乡下小子的模样了,你的野心很大。不过,我也跟你说句明白话,只要你对公司的贡献足够大,你当然可以成为股东。”
梁助理说:“我想对会长说一句,我的手上大奥药业什么机密我都有,包括它的原材料供应商的联系方式,包括全国的销售商、医院的联系方式,我都有。而且我知道他们的短板,我肯定会把他们的市场抢过来的,你放心,不过我也有短板。”
杨威说:“你有短板?什么短板?”
梁助理说:“我不想再遮遮掩掩,那样太累了,我的短板是我不识字。”
杨威倒吸一口冷气说:“你竟然不识字?却能干出这么多事儿来,看样子这个公司我只要抓住你,就什么都有了,就不知道你的胃口有多大?”
梁助理笑着对杨威说:“我的胃口也不大,一个农村的穷小子来上海滩闯荡,能有多大的胃口啊?有个房子娶个老婆,最多买个车、当个股东就够了!”说完两人都各怀心思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只蟑螂爬了出来,爬到了杨威的脚下,杨威又一蹦三尺高,使劲喊道:“快来人,有蟑螂!有蟑螂!”
梁助理伸出脚来把那只蟑螂狠劲地踩死了,梁助理揶揄着杨威说:“没想到,杨会长也有短板,你怕蟑螂啊。”
欧慧君和张静安还有设计人员在大奥药业的老店前的阶梯上,一块围着设计图讨论着。设计人员对欧慧君和张静安说:“老店的基调我们设计成蓝色,就是希望它有祥和安静的感觉,想想看,大海是蓝色,舒畅宽阔,风平浪静啊!让人觉得稳定,病人一看到蓝色心里就会泛起一种稳定踏实的感觉,对这家店出售的药品有一种依赖和信任感。”
欧慧君点着头说:“有道理。”
张静安说:“我看未必,那大海也有狂风暴雨的时候啊,台风来了可以把人吓死的。你们可是没见过,我在大海里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那时你会感觉末日到了。大海稳定那是表面上的,有点风它就起浪。依我看最稳定的是黄色的土地,大陆是黄色的,这才稳定,不管刮风下雪,下暴雨打雷,黄土地都踏实,平时是坚定的,它永远都是一动不动,所以我说黄色才是最安详、最宁静、最让人觉得稳妥的颜色。”
欧慧君在一旁听着,不仅鼓起掌来说:“没想到张经理有这样的见解,你可以做策划开广告公司了。”
张静安一听欧慧君表扬自己,连忙挺起胸膛说:“唉!就是董事长不了解我的真才实学啊!”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
杨威开着车,带着梁助理到了张叶山家的大门口,梁助理一边下车一边对杨威说:“这轿车在上海没有几台吧?”
杨威笑着说:“买的时候整个上海滩只有三台车,现在这款车多了。”
梁助理说:“这款奥斯汀啊,确实不错,不过现在有新的型号,我也想买一台。”
杨威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梁助理说:“梁助理很有钱呢!”
梁助理对杨威说:“买一台车的钱都没有,还在上海滩混什么?”两人说着话就进了院子的大门。
杨威对张叶山说:“今天把梁助理带到你府上,是因为梁助理这个品牌推广方案已经出来了,投入比大奥药业的原有方案还要大,需要的资金超过了每个月的现金流。”
张叶山说:“大奥药业当时投放的广告金额,是每个月现金流占比多少?”
梁助理回答说:“连续两个月都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张叶山又说:“能不能我们跟他这个数字接近,广告效果会一样吗?”
梁助理回答说:“大奥药业也是第一次在上海这样大规模地投放广告,效果很容易出来,但我们是第二家跟投,费用不往上增加几成,这个效果就不会有这么明显。”
张叶山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广告投放金额要达到什么程度才合适?才能有跟它差不多的效果。”
梁助理回答说:“一点五倍。”
杨威有点紧张地抱着双臂,手指头习惯地在鼻尖上摩挲着,他接着说:“如果是一点五倍的话,我们现在的现金流根本就支撑不了,必须借钱或者贷款才能保证广告的投放,会长,你看看这个我们能不能定?”
张叶山说:“现在做医药这个行业等于上了快车,你不加油跑就会落后,甚至会被挤出跑道,只能跟着赌啊,下决心投吧!”
杨威说:“我们公司的所有资产这次可能都得抵押出去。”
张叶山说:“破釜沉舟,不进则退,跟上这个该死的拿破仑吧!只要打赢了拿破仑,我们就是上海老大,中国第一。”
杨威说:“值得一搏,而且胜率很大。”
张叶山问梁助理说:“你说赢的概率有多大?”
梁助理说:“中国的广告市场刚刚兴起,只要按照大奥药业一点五倍的广告投放量投放,赢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张叶山的脸上浮出了笑容说:“不用犹豫了,投吧!江浙战事没有搞赢大奥药业,我们机会不多了。”
杨威说:“明白。还有,我们想让梁助理作为我们公司的市场总管,会长你看有异议没有?”
张叶山说:“没有异议,如果干好了,我们还可以给予股份奖励。”
梁助理淡淡地回答说:“那就谢谢两位会长的提携,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做个小股东。”
杨威对送自己出门的张叶山轻声说:“会长!你刚才说江浙战事没有搞死大奥药业,但是却搞死了我们的靠山督军父子,这真是想不到啊。嗨!”
张叶山说:“我当初跟督军公子说过这千年灵芝是个祸害,他们就是不信。现在不知道这千年灵芝在哪里,如果能找到,我就要把它再送回鲍家去,让大奥药业再遇一场大祸。”
欧小爸又跟青帮的那个帮派头目在小茶楼里接头。青帮的帮派头目对欧小爸说:“这次你主动找我是违反规矩的,有什么事快说。”
欧小爸说:“我这次没有做好,我想继续做完,那一半钱我可以不要了。”
青帮的帮派头目说:“你还想杀那个女人啊,告诉你。是子弹出了问题,不怪你。那一半钱也不要你退了。”
欧小爸说:“那我想继续执行完任务。”
青帮的帮派头目说:“人家没下单子过来,你先不要动,如果有单子过来,我会通知你的,等着吧。”欧小爸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对方走了出去。
欧慧君和张静安手里拿着品牌战略规划书在照本宣科:“这里要放一把长椅子,这里还有一个开水桶给买药的市民用的,这是一个休息区,这是每店必备的标准设计。我们柜台前面的木板全部去掉,改成玻璃的透明的,药品的摆放也按规划书的上面规定来摆,最明显的地方摆的是最畅销的,拐角的地方按规定摆放其他的药品。”
张静安又接着说:“陈列商品参照大奥药业标准的定量定位法,把出售商品分为热销十二瓶,次热销六瓶,冷销的三瓶三个档次,实行分类定位,但是分类定位和既往已经不一样了。通过广告战略我们自己生产的本牌成药销量已经是主力了,应该排在前,外牌成药进口货放在后。进口货德商美商在前,瑞士等其他国家在后,这个比例实时地按照我们药房各类药品的销售的比重来调整。”
梁助理来到了曾经投过广告的报社总编办公室,总编辑对梁助理说:“你的搭档怎么没来?”
梁助理神秘莫测地说:“不管是谁来,只要带着钱前来投广告的,应该才是你们最欢迎的,你说是不是?”
总编辑连忙点头说:“是的,是的!只要来投广告的都是我们的上帝。”
梁助理说:“我想问大奥药业以前的广告费结清没有?”
总编辑说:“还有点余款未结完。”
梁助理又问:“那下个月的版面,他们是不是订了?”
总编辑说:“是的,他们订了。”总编辑反问梁助理,“难道你不知道吗?”
梁助理连忙递出一张名片:“我已经在欧陆药业公司里任市场总管,广告这部分由我负责。”
总编辑连忙拱手作揖说:“恭喜恭喜,有眼不识泰山,梁总管高升了。”
梁助理连忙掏出一个红包来递给总编辑说:“见面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生意要请多关照。”
总编辑接过红包,连忙说:“谢谢!谢谢!”
梁助理说:“我希望总编辑你能帮我一个忙,大奥药业订的下一季度的广告版面,我都要同样的版面,可以另外安排大奥药业的广告吗?行不行啊?”
总编辑推了推眼镜,有点为难地说:“这个都写进合同了。”
梁助理对总编辑说:“当初大奥药业不是也给你签了很硬的合同吗?当时大奥药业资金周转有困难,没有按合同约定付款,你还是给它继续执行了,对不对?那么现在我的广告上你的版面应该也不是大问题吧!这样吧,我按大奥药业的广告投放量的金额,我再拿出1%作为给你个人的稿费,不影响你公司的利益,个人获点小利,总编辑你看可以考虑吗?”
总编辑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诱惑,连忙开怀地笑着:“这个问题,当然有办法克服,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梁助理放心地拍了拍总编辑的肩膀,算是对总编辑做法的认可。
欧慧君与其他的店员在一起,她正在纠正着每个人的动作,欧慧君说:“只要有顾客走进我们的店里,我们的目光就必须以顾客为中心,放下你手中所有的工作,一直用友好的带着微笑的目光注视他,跟随他。他进门的那一刻,你要微微点头示意,欢迎光临,传递我们的善意,然后你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要跟随着他,你要看着他的双眼,期待着他对你投来询问的目光,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你必须争取你们眼睛的交流,这样你第一时间可以掌握他的想法。我们面对客户站立姿势应该是这样的,上身要挺直,不要含胸驼背、没精打采,应双目平视,注视着顾客的眼睛,顺着他的眼光看他在寻找什么药品。”
然后欧慧君自己模仿着客户,从门口走进来,她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两位的眼光没有第一时间注视我的眼睛,必须注视着我,客户就是上帝,你的眼睛会告诉他的。”
梁助理把一个红包放在办公桌上推给了对方,他看着对方说:“就这么定了,下个季度,换上欧陆药业的广告牌,广告位的租金一分钱都不降,我另外加百分之一的稿费付给你个人,就这么确定了!”
对方惊讶的嘴还没合拢,梁助理就站起来告辞了。
欧慧君把自己身上的玉璧拿了出来,她递给总编辑说:“你看看如果这块玉璧的照片刊在报纸上,这个玉璧的图像会清晰吗?”
总编辑说:“不会很清晰,但是能看。”
欧慧君说:“我要刊载一个寻亲启事,你看看费用要多少?”
总编辑说:“欧小姐在我们这投了那么多的广告,这份启事就算我们报社送给你的。”
欧慧君说:“那可不行,我得付费。”
陈一欣正在办公室上班,陈老伯敲门进来了,陈一欣惊讶地问陈老伯说:“爸,今天怎么你又来了?”
陈老伯担心地说:“怎么公司现在不加班了,也不缺人手了,是不是生意不行了?”
陈一欣说:“现在公司确实不缺人了,生产线增加了,又找了新的工人,我们的生意非常好,订单上涨了几倍,车间已经生产得过来了,每一个薄弱的环节都补上了,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吧,不需要你来帮忙了。”
陈老伯对陈一欣抱怨地说:“我现在在家里真没事,就是一天给你做两顿饭,早饭晚饭,别的事都没了。”
陈一欣笑着对陈老伯说:“下个月开始公司早餐晚餐全包了,福利更好了,爸你也用不着帮我做饭了。”
陈老伯说:“那我会闲出病来的。”
陈一欣说:“爸!你原来不是打算办一家私人诊所的吗?中西医全看,全科!你在看中医的时候名气很大,开个诊所来看病的人肯定不少。”
陈老伯说:“看样子,我只能重操旧业,我就去开家诊所吧!但是我一直选不好地点啊。”
陈一欣说:“爸,你不用找地方了,就在我们家开吧,里弄里谁不知道你行医多年,医德很好,医术高超,大家会来捧场的,我们家房间也够了,你看个门诊,都齐了。”
陈老伯笑着说:“还是我女儿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了,还到处去找门面,我们家的位置多好啊,地价涨得那么高。”
陈一欣打断陈老伯的话说:“还有别忘了,这房契给你赎回来了,一直放在我这,我忘记带回家了。”
陈老伯说:“这个房契我去办诊所是要登记的,好了,明天我就去办手续。”
陈一欣兴奋地来到鲍伯伦办公室,她对鲍伯伦说:“我们老店标准化装修布置后,再按标准化服务销售,零售销售额提高了百分之五十。”
鲍伯伦说:“这个品牌战略规划得真好,不仅是在广告投放上,包括我们的服务团队建设,门面装修、标识,整个都焕然一新。广告投放带动订单的上升,服务提升,整个销售量上升,现在我们的老店装修后,患者来我们这购药,更加会觉得耳目一新,宾至如归啊!”
陈一欣说:“是的,马上准备上海所有的门店都按此标准重新装修。”
鲍伯伦说:“这个钱花得值,零售都会上升的。”
陈一欣说:“广告投放,店面装修,整个的设置更新,可能牵涉到一个费用成本的上涨,我们是不是要考虑到药价的调整?”
鲍伯伦说:“这个药价以前是约定俗成的,再加上医药商会也有一个协调价,大家都是按照这个价格来经营的,不能够轻易调整,因为药品牵涉到千家万户,一旦调整会影响方方面面。我们要想办法把成本在别的地方消化,维持价格的稳定,是我们的工作重点。”
陈一欣说:“根据品牌战略规划,如果这些工作完成了,就轮到公司的部门和中高层干部的设置,人员的调整,这个可能会对公司管理层特别是高层有伤筋动骨的影响。”
鲍伯伦说:“这个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大家都有利润,都是股东嘛,所谓的调整都是为了公司效益更好,挣更多的钱,我相信大家是可以理解的。”
陈老伯在自己的宅院里,搬动着桌椅板凳,布置着他的诊所,他把客厅完全按候诊室设置,增加了很多长条座椅,把客厅变成了候诊厅,自己的卧室变成了看病的诊室。陈老伯在餐桌上放了一条长条的白色油漆牌子,他正在一笔一画地写着“陈氏诊所”“中西医全科”“节日不休”,他把牌子立了起来,准备等油漆干了就挂到门外去,陈老伯的诊所就要开业了。
在鲍伯庆的办公室,鲍伯庆正在跟鲍伯伦讨论着部门的机构改革带来的人事变动,鲍伯庆说:“你看,以后财务副总让陈博士一个搞技术研发的兼任,这合理吗?她一个搞技术开发的,也不懂管账啊!”
鲍伯伦笑着说:“你别忘了陈博士曾经在洋行里做过襄理,一个人管那么大一个洋行,她能不懂管账吗?”
鲍伯庆说:“那技术开发那一块已经够大了,够她受了,还要把财务管起来了。”
鲍伯伦说:“说句实话,这样的设置啊,我个人是不反对的,为什么?因为陈博士她也是我们这家公司的股东的另外一方嘛,她能管管帐,了解财务,这样股东间的凝聚力会更强一些。”
鲍伯庆说:“那是不是我管账大家不放心啊?我管账好像也没有出别的什么问题啊?”
鲍伯伦说:“这和你管账的水平没有关系,你的账我觉得管得很好。陈博士管账,这样双方股东,大家就清清楚楚了,等于说账务都公开了。”
鲍伯庆说:“那我干啥去?我别的活也干不了啊!”
鲍伯伦安慰着鲍伯伦说:“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没关系,这么大的公司肯定有你施展拳脚的地方。”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陈氏诊所正式开业了。陈老伯拱手作揖欢迎各位,以前的老同事老朋友上门祝贺,陈老伯满脸堆笑脸上放着光,他一边说着道谢的话,一面拱手作揖,忙个不赢。陈一欣和张静安的未婚妻,在旁边帮忙倒水,正招待着四方来宾和街坊邻居。
一会儿鲍伯伦带着张静安、鲍伯庆和王虹雯也上门来道喜了,大家一阵寒暄,无非是说着恭喜发财、开门大吉的吉利话。
然后大家围着四方桌开始聊起话题来,王虹雯拉着陈老伯在一边说着悄悄话,王虹雯对陈老伯说:“大兄弟呀,你自己忙着,还要多关心你女儿的事啊!”
陈老伯说:“我是没办法,女儿嫌我啰唆,一天到晚跟她唠叨,所以鼓励我开这个诊所。她的婚姻大事、她的工作都不愿意跟我聊,总是催着我的诊所开门,让我找点事干。”
王虹雯笑着说:“现在的后生啊,都忙着干事业,确实啊,他们顾不上个人的婚姻大事。但是我们这些作为父辈、家长的,我们的想法是希望孩子们早点把终身大事办了啊,我们不着急,他们急不了。”
陈老伯说:“是的,我一直盯着呢!他俩好像都不着急,也没人去提这事,唉!”
王虹雯说:“我也是没看出他俩有什么新的苗头,心里着急呀!不管怎么忙,我们都得盯着点,从中撮合。”
在王虹雯的房间里,张静安的未婚妻和王虹雯正在聊着天。王虹雯问张静安未婚妻说:“这段时间你就没有发现陈博士和董事长的关系有什么进展吗?”
张静安未婚妻说:“我觉得他俩的感情都挺好的,只是那种恋人关系好像还是不是很明显,不过我觉得应该会是一对了。”
王虹雯连忙笑着说:“你怎么看得出他俩应该是一对呢?”
张静安的未婚妻回答说:“他俩之间工作上配合得很好,他俩都成不了夫妻,我觉得这个天底下就没人能成夫妻了。”
王虹雯说:“你这话说得太好了,他俩都成不了夫妻,这天下就没有夫妻了。但是,关键问题是他俩何时成夫妻啊?他俩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掉啊?”
张静安的未婚妻说:“他俩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隔阂,我估计也就是工作太忙,事太多,公司做大做强了,他俩会在一块的。”
王虹雯说:“我不这样看,这成家立业,成家还在前头了。他俩都是四十上下的人了,再不结婚以后孩子还能生吗?我觉得他俩之间肯定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所以还到不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多留点心帮我多观察。”
鲍家的客厅里,大家都在一块聊天,王虹雯故意对张静安说:“你把人家女孩从广东骗到上海来,到现在还不愿意跟人家谈婚论嫁,你什么时候把婚事给办了?”
张静安回答说:“我着什么急啊,我们董事长大我这么多,他都不急,说得不好听,连对象都没落实,王大掌柜你就别替我担心了,给董事长操操心吧!”
王虹雯要的就是这个回答,她成功地把话题引到了鲍伯伦身上。她对鲍伯伦说:“你看你这个光棍董事长,到时候整个公司被你带出一窝的单身汉来,董事长你带个头先自己把终身大事解决了吧?”
鲍伯伦有点不耐烦地说:“妈!这个时候事情这么多,我哪有时间考虑这个事啊?”
王虹雯提高了音量说:“俗话说,成家立业,成家在前啊!人有三孝,无后为大。你身为我们鲍家的老大,在这个方面,你都奔五十的人了,你还不考虑终身大事,叫我这当母亲的情何以堪?”
鲍伯伦说:“妈!你放心这个事我会办的。”
王虹雯说:“每次跟你说,你都说要我放心,我放得了心吗?到现在为止你还是单身一个,实际上陈博士不是很好的吗?你就跟陈博士把事办了,我不是就不说了吗?”
鲍伯伦说:“妈,你再说我就到公司里上班去了。”
王虹雯气坏了,她说:“你去公司吧,说到陈博士你就走,干嘛?难道陈博士不好吗?”话还没说完,鲍伯伦就离开了客厅,去了办公楼,王虹雯气得直叹气。
张静安连忙上去劝说道王虹雯说:“王大掌柜,都怪我这嘴贫,弄得你不开心。”
王虹雯说:“这事不怪你们,就是这大少爷,这陈博士多好啊!他难道看不上?”
鲍伯庆说:“这事啊不能强求,我们都觉得他俩挺般配的,可能是没有时间吧!”
王虹雯摇着头说:“绝对不是这么回事,伯伦心里肯定还有别的事,他还惦记着别人的老婆呢。”
陈氏诊所上班的第一位患者,是一个被母亲带着来看病的男孩,陈老伯连忙招呼着让他们坐下了。孩子一看到桌上放的水果糖瓜果之类的就伸手去拿,孩子的母亲连忙用手打着孩子伸出的手说:“这么好吃,你是来看病的!”
陈老伯热情地说:“没关系,这个糖果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可以吃的。”
那位母亲连忙赞叹道:“我去医院看病很多次了,还从没看到过医生给患者招待糖果的。”
陈老伯又热情地泡了一杯热茶,端给那位母亲说:“请喝茶!”
那位母亲连忙站起来接过茶说:“还有茶水接待,那你会亏本的,老伯啊,我想问问你看病贵不贵呀?”
陈老伯回答说:“不贵不贵,两毛钱。”
那位母亲说:“你这不是要贴本吗?”
陈老伯说:“喝点茶,吃点瓜果不会让我破产的。放心吧,现在人少,你来看病是照顾我的生意,我愿意拿这些接待你们,以后人多了,我想给你端茶送水,也没时间啊!”
那位母亲说:“我们都是街坊邻居,只要有事,我们都可以过来帮忙的。”
陈老伯说:“那就太好了,看病也是给大家提供服务,我非常愿意为大家做好这项工作,赚不赚钱都不重要。”陈老伯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半天还没给孩子看病。
那位母亲说:“哎哟,我说了半天了,这孩子晚上咳嗽,你看看什么毛病?”
陈老伯连忙说:“好的!好的!先把孩子的病看了,孩子咳得厉害吗?有没有痰啊?咳了几天了?吃过什么药没有?”陈老伯一本正经地开始给孩子看病,看完了,陈老伯问那位母亲:“你看给孩子开点中药还是西药?”
那位母亲说:“这孩子太小,开点疗效快一些的药吧。”
陈老伯说:“我给你开好药,你直接出门,大街上就有药店,自己去买,我这里没有备药。”
那位母亲说:“好的好的,我知道哪里有卖。”
陈老伯一会儿就把药方开好了,他递给了这位母亲,母亲接过药方牵着孩子准备出门,陈老伯还热情地挽留着说:“不再坐一会儿了?”
那位母亲回复说:“谢谢啊,谢谢啦,我得赶紧给孩子买药去,给他把病先治好,等病好了再来谢谢陈老伯。”说完母亲就走了。陈老伯一个人又陷入了怅然若失、不知所终的感觉。
鲍伯伦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正在向下张望,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欧慧君正在楼下忙着指挥着工人们,把一些门面的装饰材料往大楼里搬。有人在敲门,但是鲍伯伦没有听见,王虹雯推门进来了,王虹雯看见鲍伯伦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也没有惊动他,就走了上来。
鲍伯伦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像极了,真是太像了。”
王虹雯好奇地顺着鲍伯伦的视线往下一看,正好她看见了欧慧君的背影,她纳闷鲍伯伦为什么那样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欧慧君的背影,她即使站在旁边,鲍伯伦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王虹雯不得已干咳了一嗓子。鲍伯伦才发现王虹雯来了。鲍伯伦连忙问:“妈,你来了怎么没打个招呼?”
王虹雯说:“我敲了门你没听见?”
鲍伯伦说:“妈,你来找我有事吗?”鲍伯伦准备去倒茶。王虹雯说:“我随便看看,你不用倒茶了,我这就走。”说完王虹雯就离开了鲍伯伦的办公室,剩下鲍伯伦在那里发呆,他不知道他妈怎么来了一趟,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王虹雯没有离开办公楼,她去了鲍伯庆的办公室。鲍伯庆正在看连环画,王虹雯一进去鲍伯庆连忙把跷着的二郎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然后急忙把连环画收起来。
王虹雯有点气愤地对鲍伯庆说:“你就这点出息,又在看三国志?”
鲍伯庆说:“这段时间公司财务都很规范了,我也顺便放松一下。”
王虹雯挥了挥手,对鲍伯庆不耐烦地说:“今天不给你说这茬事,我刚到你哥办公室去,你哥很有意思,站在窗户傻傻地看着窗外,嘴里喃喃地说‘像极了,真是太像了。’我敲门进去,走到他的身旁站了半天,他竟然没发现我,看得那么如痴如醉。”
鲍伯庆问:“那他在看什么?”
王虹雯说:“他在看欧慧君,这丫头像谁呀!”王虹雯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窗口,她推开了窗户,鲍伯庆也来到了窗户门口,欧慧君还在楼下忙着。
鲍伯庆看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地说:“确实她像一个人,你看她的背影和侧面,像极了一个人!”
王虹雯连忙说:“像谁呀!是不是像那个戏子啊?”说到后面王虹雯心里有些窝火。
鲍伯庆说:“正是,像极了袁小琳。”
王虹雯一听,脑袋一阵眩晕,跌坐到地上。鲍伯庆连忙上前去扶,大声喊道:“妈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