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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信的关系,我妈当天夜里就知道了。
我当时正持? 而娇,正把他压在沙发上,正居高临下,蛮横不讲理地说他在婚礼上吓到我了,明明我只是贴着他的嘴做做? ?子,是他主动亲的,最后他却用那么可怕的眼神凶我!
我以为他至少要道个歉,要宝贝两声,结果——
“只是做做? ?子?嗯?”
不愧是霸总,人在下面,声音很轻,气势却很高,挑挑眉就把不悦? 递得淋漓尽致。
这个人,当时是在吃醋?
我的求生欲瞬间迸发,连忙用嘴再次贴上。
“那是在外面嘛!”我娇娇地说,“我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柔软的唇瓣,每说一个字就碰一下。
我有许多疑惑:
比如,我到底什么时候上了这艘贼船?比如,我明明只是为了报复,为什么会在意他的感受?
扶在我腰上的手越来越紧,周信的眸光越发幽暗。
“现在呢?”他翻身。
我和他一起跌到地上,地毯很软。
“南墙……”他凑近我。
“嘟嘟!嘟嘟!”
手机在沙发上疯狂震动,伴随震动的,是设置给家人的特定铃声。
我抓起手机,看着屏幕上“妈妈”二字,心头一紧,空气中所有暧昧? 子都停止了跳动。
我推开他,翻身坐起,食指贴在他的唇上。
“嘘!我妈的电话。”
某人欲求不满,? 乎怨念地看着我。
我凑过去在他脸上贴了贴,他这才起身,赤脚朝卫生间走去。
我看着他的大长腿,笑了笑,接起电话,我妈的声音从听筒? 来,分贝比平时高了7倍不止!
尖锐的。
她问我是不是和周菁菁的父亲在一起了。
是为了钱?还是报复?
周信洗手间也不去了,折返回来,再次坐到我对面,? ?而皇之偷听我电话。
我妈说,? 论哪一种,都不能用感情作为手段;说有钱人没良心,大多只是玩玩而已;不要想着嫁入豪门,我家高攀不起,找个普通人家就好。
我看着周信,心想,我也没想高攀他!
我妈犹豫了一下,又说,这? 天先别回去了,就住外面,过? 天再回去。
我一听就知道出了事,再三询问,我妈不说,我挂了电话就给我弟打过去。
我弟没好气地说,楚帆他妈刚在楼下大喊大叫,说我不要脸,傍大款,被楚帆抛弃了就去找了个老头子!还跑去大闹楚帆的婚礼!
别说一? ?楼,周围? ? ?都听见了。
我家住的单位房,邻居们也都认识,说“看着我长大”一点不为过,也难怪我妈叫我暂时别回去,怕被人指指点点。
“我说姐,? 好歹高材生,海归,人也漂亮!随随便便一挥手,追? 的人至少一个排吧?多少年了,为了楚帆那个瘪三儿,至于这么想不开吗?”
我没回答他,只看着周信,不平于“老头子”三个字,半晌闷了句:“他不老。”
“啊?”我弟在那边很是诧异。
我看着周信戏谑的目光,仿佛小尾巴被人踩了,? 名火顿时冒了起来:
“啊什么啊?!我说他一点不老!比楚帆那个混蛋好看100倍!成熟男人的魅力,? 懂不懂?!不懂就去问咱妈!”
我的脸很烫,说完“啪”地挂上电话,一瘸一拐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
再回到客厅,周信依旧坐在地上,只换了个方向,单手摸着下巴,看着我。
似笑非笑,像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