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周菁菁和楚帆度完蜜月回来已是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我住在周家，脚也好得差不多了，还被周信假公济私的在公司市场部安排了个职位，说是了解国内市场。
我疑心他恋爱脑又上头了，时不时把我叫去他办公室，不是陪吃饭，就是耳提面命一番，然后递给我一块小蛋糕，笑眯眯看我吃完，再大手一挥叫我滚去工作。
我其实挺? 奈的，好歹也是高材生，这? ?搞得好像他养在身边的观赏性动物。
听市场部同事说，周总这半个月给他们开会的次数，抵得上从前半年，还笑嘻嘻看着我，说部门绩效考? ?就? 我了。
“? 我做什么？? 看起来像是色令智昏的人吗？”回家的路上，我问他。
“挺像的。”他如是答。
我略? 语。
是的，我和他的关系不是秘密。
楚帆和周菁菁婚礼的那个晚上，楚母跑去我家楼下大闹一番后，第二天，我和周信的关系就公布于众了。
微博上有个九宫? ?。
我和他肩并肩进酒店的，他搂着我坐在一起的，他给我剥花生的，我吃的，他蹲在我面前看我受伤的脚的，公主抱的，以及接吻的……
按照他家品牌每年的广告投放力度，? 除或者沉底? 条微博? ?本不是难事，但他放任了。
我认真观察过那? ? 照片。
精修图，角度绝佳。
就连眼神都很到位，满满的柔情蜜意。某人帅得一塌糊涂。
评论区一片虐狗声。
我妈不反对了，说他和某某明星长得像，某某是她年轻时喜欢的偶像，现在也是人到中年。
实力派，身材一流。
我这才发现我妈是颜值狗。
我弟的评价是：好? ?的，吊打楚帆十条街！
然后偷偷告诉我，我妈现在可得意了，再遇到楚母，直接开怼：“? 是不是认知有偏差，我家墙墙眼光那么好，怎么可能看上? 儿子？”
如果楚母反驳，就再? 一句：“? 儿子就是个吃软饭的！? 信不信，我叫我女婿把? 儿子开除了！”
我再三叮嘱我弟，记得时刻提醒我妈，做人要低调。
18
周菁菁和楚帆坐在客厅，大行李箱放在旁边，佣人们站在后面伺候着，一个个噤若寒蝉。
周菁菁脸色很差，看见我就猛翻白眼。
楚帆则看见我们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喊了声“爸”，犹豫了一下，再喊了声“宋小姐”。
周信“嗯”了一声，拉着我坐到周菁菁对面沙发上，不悦：“怎么不喊人？礼貌被狗吃了？”
“爸。”周菁菁气鼓气涨喊了句，忍了又忍，忍不住，指着我大声问周信，“她怎么在这里？！? 让这个? ? 鹊巢的女人住进来了？”
“怎么说话的？”周信皱眉，两条腿优雅地交? 着。
他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稳稳放在我的腰间，眼神从周菁菁脸上扫过，再扫过一众佣人，最后落到周菁菁脸上，轻飘飘两个字：
“道歉。”
“我不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周菁菁梗着脖子，“这个女人，摆明了为了报复我！我抢了她男朋友，她就跑来勾引? ！”
“爸，这么多年，? 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就? ?到她手上了！”
我在听到“什么女人没见过”时，侧头，挑眉看了周信一眼。
周信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
“菁菁，? 和楚帆是? 们的事，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别人身上扯。这是其一。”
“其二，南墙和楚帆是高中的事了吧？? 不要揪着陈年旧事不放，‘放不下过去，就看不见未来’，这个道理，? 应该懂。”
“第三，我和南墙的事，我不希望有人干涉，更不希望阻力来自自己的女儿。? 只需要记住，我喜欢她，? 要做的只有祝福。”
“如果实在连祝福也做不到，至少做到‘不打扰’，明白了吗？”
周菁菁不可思议地看着周信。
“爸！? 变了！”她的声音蓦得尖锐，她从沙发上跳起来，“? 从前不是这? ?的！? 一直说? 最爱的是我！? 说过，我长大之前，? 不结婚的！”
“可? 已经长大。”周信被吵得头痛，揉着眉梢，“? 大学毕业那天，就已经长大了，我没找，是? 为没遇到合适的，况且，? 现在已经结婚，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语气有? 分? 奈，? 分疲惫。
周菁菁依然? 法理解，依然大声叫着：“不，我没长大！有? 在，我怎么会长大？！我不管，? 不许找其他女人！”
口口声声地“不许”，我心疼周信，也实在听不下去：“周菁菁，做人不能太自私！”
“? 给我闭嘴！”周菁菁一声暴喝，“别以为和我爸睡了? 天……”
“住口！”周信最后一丝耐心终于耗尽，他朝楚帆看一眼，起身：“? 带她回去，以后来之前，打个电话。”
楚帆在这个家? ?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面对周信的逐客令，他依旧只能是“是”。
周菁菁“哇”地一声哭出来：
“爸，? 是不是不要我了？！”
“? 为了这个女人，不要我了……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要我了，? 现在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 以前说过的，这个家，? 论什么时候，都有一间我的房子！? 现在要赶我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