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睿怕是永远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苏槿柔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
她斜靠着,抬头望着屋顶,生生地将眼泪憋回去。
哭亦无用。
还不如好好想想以后的生活。
之前,以前还天真地想等他成亲时,自已潇洒离开。
这才过了多久?
成亲……
记忆中,原身的那场婚礼,也算是安州的独一份。
毕竟娶的是首富女儿。
红妆十里。
虽说盛大的排场不一定比得上这京中显贵人家,但是在安州可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可惜,她所嫁之并非良善之辈。
否则苏槿柔也不至于困于这京中,行动、交友、出行,处处受限。
若是能回到安州,也算是好的。
短短半天时间不到。
思绪纷飞,越想越远。
抬头看着茫茫的天空,晴朗无遐的飘散着形态各样的云。
渐渐入了迷。
蓦地,似乎看到了自已回到现代的生活。
也是在这样通透的蓝天下。
她背着包包,匆忙地跑在上班的路上,辗转在各种交通工具上。
边刷手机边看时间。
那时,工作繁忙,但晚上的时间却完全是自已的。
无事的时候,看看小说。
夏天吹空调,网上下单自已喜欢的美食……
苏槿柔脑海里全是以往的点滴生活。
人生真是可笑。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到真正的失去时,又会无比后悔怀念。
顿时,觉得脸有些疼。
情不自禁。
泪水从眼尾滑落。
“我好想回去……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
她喃喃自语着。
可是,无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橘夏送完信进门,便看到自家小姐,静静地躺在椅子上。
走近才发现她早已睡着。
她放轻手脚,取了薄被悄悄盖在她的身上。
离开前,突然发现她眼角的泪痕。
橘夏停下了脚步。
怔怔地看着她,目光落在桌子上,“回家”二字醒目刺眼。
当下心疼。
误以为苏槿柔是想安州那个家,想回到那里去,确实这是小姐第一次出远门,还在京城待了这么久。
不止小姐想家,自已也想家。
也不知道明哲怎么样?
转而,她的脸又羞红不已。
橘夏柔声地在苏槿柔耳畔说道:“小姐放心,咱们会回家的,即使回不去,奴婢也会陪在您身边的。”
所以,不想要觉得孤单。
睡梦中的苏槿柔似乎听到她的声音。
微皱的眉心渐渐舒缓。
甚至还带着些笑。
夜幕降临。
苏槿柔坐在桌上,犹豫着要不要晚上探探他的口风?
李哲睿处理完大理寺陈年积案。
剩下的都些小案子,人也没有刚入职那么忙。
基本上每日都能按时回府。
奇怪地是,他一直住在别院,唯有衙上休沐时,才会去侯府。
变相算下来。
李哲睿同现代那般,是个手握大权的官员。
地位之高,无法企及。
但又想到,自已现在这个身份,与那人情妇无异,刚升起的自豪感,瞬间又跌落泥坛。
正当她纠结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不用猜,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哲睿主仆二人回来了。
乐安将门打开。
李哲睿身如松姿般,站立在堂内。
冷俊的面容,诧异地看着过分‘殷勤’地替他换朝服。
“今天太阳打东边落下了?”
苏槿柔解扣的手停在半空中,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目露疑惑地看着他。
“东边落?真的?”
说着,也顾不上换衣服,朝着窗棂的方向走去。
李哲睿没好气地说道。
“假的。”
苏槿柔已经来到窗边,看夜空的繁星,突然感觉好笑。
真是笨,月亮都出来了,哪还能看到日落。
且不是落东边!
看吧,人的下意识是不会骗自已的。
苏槿柔竟相信了他的胡话。
相处时间越久,她对他的感情便会更深,说不定哪天,自已会守不住……
不!
不行!
即使穿越到这个男尊女卑世界,只要她还有办法,就决不能做见得光的人。
她暗自掐了自已胳膊。
揉了揉了脸颊。
笑着转过头,娇嗔道:“公子,就知道拿我打趣。”
扭过身不理他。
时间相处久了,苏槿柔也领悟了些拿捏他的法子,虽然他是个直男,对付时,却不能打直球。
软硬不吃的主儿。
多半分不喜,少半分生气。
期间的度非常不好把握,相处起来,与她那个空前领导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再难伺候又如何,人在屋檐下,还不是得低头?
不过,还要讲究些方式方法。
譬如现在。
李哲睿见她撒娇,相处几月觉出其中调情滋味。
自是乐见其成。
配合般地上前抓住她的柔荑。
往怀里带。
苏槿柔也不矫情,顺势靠在他的怀中。
他身量高。
自已的额头堪堪抵在他如刀削的完美下颌线处。
闻到他身上冷冽清新的味道。
美色难挡。
对上彼此的眼神。
屋内顿时旖旎。
守在门外的乐安和橘夏听到里面的动静,红着脸低头站着,次数多了也见怪不怪。
屋内缠绵过后,苏槿柔被他揽在怀中。
轻声道:“将来若是你成亲娶妻,我便要回安州。”
李哲睿抓住她作乱的手。
温存过后的他,墨色眸子异常浓稠,仿佛汪洋大海,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此刻听到她的话,愈发地浓黑。
苏槿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气氛剧变。
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的气味。
但是,床上刚刚还难舍难分的两人倒有些剑拔弩张。
“你说什么?”他沉声问道。
苏槿柔闭了闭眼,这件事儿迟早要面对。
与其拖到最后。
还不如及早出手,给自已留几分尊严。
硬着头皮,在他危险的眼神下,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次。
“你威胁我?”
苏槿柔:“……”
心底疯狂大喊:你是从哪里听出我威胁你了,反倒是你一直在威胁我,好吗?
她缩了缩脖子。
算了,端看现在的情景,委实不合适同他起冲突。
弱弱地说道:“我这哪是威胁你,我是在和你陈述事实。”
她从床上坐起来。
潮红的俏脸嫩生生的面对着他。
朱唇轻启。
嗓子刻意放柔缓,“你将来总是要娶妻的,她怎会允许自已的丈夫养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