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芍松了口气,“谢谢你,怀生。”
她想起这些年来,无论什么事,这个大男孩永远坚定温和地站在她身后,默默支持。
“其实。” 看着清芍走回店里,他还是忍不住道,“他,还是很用心的。”
即使不愿承认,但他明白,那个男人无论是看清芍的眼神,还是为她做的事,都颇费思量。
“嗯,确实。” 清芍不经意地轻轻应到。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协议,而且他奶奶喜欢她,他不愿她过得不好,惹奶奶不开心的话。
已经打烊的茶吧里,李月灵兴高采烈地推出餐车,上面放着四个不锈钢锅盖。
“当当当~ 我的优秀员工们,今天业绩突破历史,我必须请你们吃我的独家大餐!”
“哎不是吧!” 夏怀生发出一声哀叹。
“倒也不必这么嘉奖我们……” 清芍抱臂撇嘴。
田佳怡肚子早咕咕叫了,她揭开锅盖,兴奋地跳起来,
“是泡面!四碗都是泡面!好棒!月灵阿姨好棒!”
“叫姐姐!” 李月灵叉腰,又捏捏她的小脸蛋,得意地夸道,
“还是咱佳怡识货!”
“什么时候你的独家大餐能换个菜单啊?” 清芍无奈地端起一碗面。
夏怀生也摇头道,“铁公鸡能拔毛就算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竟敢污蔑你老板,” 李月灵瞪眼,“这个月绩效扣二十!”
“啊?这么草菅人命的吗!” 夏怀生咋舌。
“噗——哈哈哈,小夏哥哥,你用错成语了~”
田佳怡笑喷,汤水溅了对面的怀生一脸。
怀生无奈地擦着脸,却看到一根面条也从佳怡鼻孔里窜出来,随着她的笑在鼻子下面晃悠着,不由指着她哈哈笑起来。
落地玻璃窗上的水晶吊灯闪耀着温馨的暖色,灯下四人谈笑融融。
吃完面,怀生开摩托车送佳怡回家。月灵留下来打扫和锁门。
清芍骑着电瓶车往星澜名苑前进,拐过两条马路后,小电驴突然爆胎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一根铁钉好死不死地扎透了前胎,附近又没有修车的店铺,她只好把车推到旁边小区里,请门卫大叔帮忙暂存一晚,第二天再来拿。
嗯……走这个方向的话,穿过那条十米长的小巷子是最近的,外面就是大马路。
奇怪,怎么巷子里的路灯也坏了……清芍从包里拿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却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是殷熠。
怎么了?她边走边往回拨,清脆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响。
还没来得及拨出,背后一只手冷不丁捂住她的嘴,她下意识抬腿蹬那人的小腿,却闻到了鼻子下面一股刺激的药水味儿。
一瞬间,奇怪的麻木感迅速从口鼻处蔓延开,不好!
不好!
她一扭身,抬脚对着那人裆部就是一脚,但她明显感到力气已经变得很小,很快视线开始模糊,头痛欲裂。
她用最后的力气按下手机铃音,期望有人能发现异常。
接着便脱力靠着墙根滑倒在地,手机被一把抢走。
那人随即将手机静音,四周一片寂静,见无人发现异常,杀马特松了口气。
他抬腿对着清芍狠狠踢了一脚,“妈的这娘们儿就是狡诈!”
上次她捅他这一刀,他可没忘记!
这一记踢让清芍恢复了些许清醒,她吃力地抬眼,看到说话的人举着还包裹着绷带的右手,一头沙发特发型。
身前正是三天前来砸店的混混。
由于有人要严审他们身上的案子,暂时无法结案,他们被关押三天后,由于认罪态度好,且有廖小姐交了保证金,将他们取保候审,接回了廖氏集团。
清芍这才想起,周警官在早上发了短信提醒她,这几个人要被暂时取保候审了,让她这几天小心些,有问题与他联系。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们居然用麻药!
金牙道,“大哥,抬车上去吧。” 他朝停在巷子对面的面包车努努嘴。
宋清芍暗叫不好,要是上了那车,她就再难逃出虎口!
金链子一把扛起宋清芍,将她抱出巷子,趁夜色掩护快步上车,关上车门。
车厢里又脏又破,散发着油腻的臭味。
杀马特踩下油门发动汽车,车子腾腾震动起来。
金链子盯着倒在后座上的宋清芍,舔舔嘴唇搓着手道,
“这小娘们长得真不赖,等不及了,老子就在这儿先快活一把。”
副座上的金牙嘿嘿一笑,摇下两边的窗户,饶有兴致地看着后视镜里的好戏。
清芍感觉肩膀上一凉,薄薄的春衫被撕破了,露出她光洁白皙的肩膀。
无奈她没有半分力气,不能反抗也不能呼救。
怎么办,见座椅下面有块破砖头,她拼命想够,却只能动动手指。
金链子的手贪婪地抚摸上她的脸,摩挲着往她的肩膀上移动,那油腻的动作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殷熠!她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个名字,他在哪里?!
就在金链子的手要触摸到她的肩膀时,车门砰地拉开了!
金牙和杀马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同时扔了出去,重重撞在马路牙子上。
金链子拿起车里的一把铁锤骂道,“X他妈的!谁……”
还没说完,他拿锤子的手就被咔嚓一声反向折断在了胸前。
他惨叫一声,从车上滚到马路上,疼得满地打滚。
“把他们都给我废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压着炸裂般的雷霆怒火,脸色更是如宛如地狱使者般恐怖。
恍惚中,宋清芍看到殷熠的脸出现在面前,他一把将她抱起,将自已的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
手接触到她的脸,滚烫!
“枫市中心医院!”
上了宾利车,宋清芍看清了男子的脸,是他,殷熠。
也不是他,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殷熠,那个他是永远胸有成竹的自负模样,怎么可能是现在这样惊慌失措,连呼吸都不稳的失态。
我、没、事。
她努力动了动嘴,无声地说,随即失去了意识。
待再次醒来,她看到了医院病房的顶灯。外面天已大亮,阳光照在床尾。
一只大手握住她垂在床边的手,“清芍。” 殷熠的眼底有淡淡淤青,显然是一夜未合眼。
清芍……他叫她清芍,而不是,宋小姐,宋清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