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已掉到了一个天然的洞穴中,洞口已经被雪堵的严严实实。
她慌张爬起,发现自已是被丢了进来,而李莲花并不在里面。她急忙跑到洞口,用手开始刨了起来。
不一会她刨出了一个周身覆着霜雪,口鼻也都挂着霜雪,双眼紧闭的人。
洞口开了,外面雪崩已经停下,但寒风依然在疯狂的刮。
她在寒风中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却因为干扰的风雪太大,手已经冻到失去知觉,一点热气都无法探到。
“李相夷!李莲花!”
她贴过脸去,用自已的脸去温暖他的口鼻。
“不,不可以。”
她着急的手脚并用,去清除他周身的积雪。此时人还没有一点反应。
她心下慌乱至极,将人紧紧抱起。用手伸入衣物中,探他心脏的位置。
又贴上唇齿,想要把温暖的气流送到他冰凉的口鼻。
就在她即将要崩溃的时候,她的唇舌被轻轻衔住。温热的气息开始萦绕在面庞间。 “李……”。
更多的言语并未被允许吐出。那是一个不断在加深的吻。
她慌乱的心被这个热切的吻平复了下来。闭眼慢慢生涩的回应。
不知道怎么了,昨天哭肿刚刚好了的眼,又开始泪流满面。
察觉她的泪水,他拥得更紧了些。霜雪融化在两人相拥的胸口,湿漉漉的,像心一样潮湿。
“莲花。”她好容易喊全了名字,他却不应,继续在她的唇齿间汲取。
又过了良久,她终于能喘着气顶着通红的肿眼,看向他。
两人中间因为呼吸升腾起白白的雾气。本是负气的眼神,因为这个朦胧的泪水,显现出好像有些被欺负了的狼狈来。
“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随着情绪的起伏,她的呼吸也紊乱了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险些被这个吓死人的家伙给气疯了。
他抚摸她红扑扑的脸蛋。
“我是个没良心的傻瓜蛋,还不如一条狗。”
角丽谯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明媚的小脸已经通红一片。
“我以为,以前那些事情,你也并不一定喜欢,忘了就忘了。我骗你好多事情,但我是怕你…我知道李莲花,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江湖游医。要是为了不连累别人,连活下去都没那么坚定……“
李莲花淡淡的笑。“我喜欢,我哪里都很喜欢。
没有那些事情,李莲花不会懂得和珍视。”
他轻轻给她拭去泪水。又用双手认真的碰好她的脸。
“我想活,我想认认真真的活到长命百岁。
这百岁里面的每一岁。
我都想陪你,护你,爱你。
这百年,不管在大熙还是南胤,在田间还是江湖,在人间还是阴曹地府,我们在一起,
不浪费每一个朝朝暮暮。 ”
洞外风雪肆虐,凛冽的风灌了进来。
李莲花见她泪又止不住,慌手慌脚的给她拭泪,并且劝慰道:“别哭别哭,哭成了冰渣渣,脸便要冻坏了。”
角丽谯把脸仰起来,鼻子猛抽着气阻止眼泪落下来。
“我,我才没有哭,我只是刚刚在想,为什么没有把石窟中长生痋的制作给记下来。
那样的话,哪怕我真的喊不醒你,我可以做痋虫,我可以治好你,我可以让你长命百岁,我是角家的女儿,我能做到……“
她的言语没有再继续,嘴就再次被另一个唇封印。
长生的痋虫,在角丽谯怀里的圣杯中蠕动着,见证另一个角家女儿为她的爱人长命百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