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吗？”
警官很认真地对内容做了记录，并标注了重点内容。
韩岁在想要不要把自已第一眼看到厕所内部画面的事说出来，可她也并没有什么发现，想了想还是算了。
两人摇了摇头，确定全部说完且没有遗漏。
走出校门，两人长长地出了口气，忙沿着墙边往前，直到确定了没被那群记者怀疑，才彻底放松下来。
石曜从看到韩岁她们进去就一直关注着校门，好一阵子，终于瞅见她们出来，忙就要出门，刚走到门口。
“一瓶水，还有一包抽纸。”
石曜一直关注着韩岁他们，大步从门口走过，仿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边滑过，还有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
石曜回过头，站在街道上，便利店里明亮，那人一袭黑装，显得格外清瘦，黑色帽檐下，视线一直在桌面上的那瓶水上，然后拿出手机结账，并不看人。
直到一转身，抬起头对上石曜的视线，那一秒，他愣住了，站在那，然后冲也似的往外走，绕过石曜。
“你等等！喂！”
石曜追上他，站在他身边，可他依旧大步流星地往前，丝毫不在意。
韩岁和柳浅浅正准备去便利店找韩岁汇合，正巧瞧见他在追一个男生，忙也跟了上去。
石曜捉住他一个手臂，强行拦住他，可他依旧是不做回应，拼命地往前冲。
韩岁和柳浅浅看见两人似乎不太对劲，忙上前就要帮忙，快走到近旁，柳浅浅脚步缓了下来。
“怎么了？快走啊。”
韩岁正着急，还不清楚是什么状况，这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那么多眼睛盯着呢，还有石曜在。
“前面...前面那个好像是尹星，你记得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尹星。”
柳浅浅没看错，她当时和很多人聊八卦，还特意去瞅过他一眼，一身黑衣服，还有那个身形，一看就没错。
“尹星？”
韩岁晕了，怎么那么乱，石曜怎么会和这个尹星认识？还这样拉拉扯扯。
“走走走，我们先过去。”
韩岁懒得猜了，还是过去当面了解清楚，说不定她们还能帮上忙。
尹星前段时间受伤，腿还没有完全恢复，根本就走不快，肯定甩不掉石曜，但他却完全不想见这个人。
“你姐姐...”
石曜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他，尹月留下的信封里，最后一段话是希望石曜能帮她照顾好尹星，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你闭嘴！你不配提她。”
尹星听到姐姐，就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大声吼叫出来，瞬间吸引了不远处记者团的目光。
韩岁和柳浅浅都被吓了一跳，一看不妙，韩岁忙走过去挡住石曜，眼神示意柳浅浅去前面拦一下尹星，不过怎么说，得先稳住别把记者引过来。
“吵什么嘛，都是同学，回家回家。”
柳浅浅反应快，拉着尹星的手臂就往前走，尹星虽然生气，但也清楚不远处都站着些什么人，倒不是为石曜考虑，他自已也不想惹上麻烦，这些年，他的暴躁性子已经收敛了很多，不过有时还是压制不住。
韩岁和石曜见势跟上，还好那群记者没过多关注。
等几人走出警戒范围，柳浅浅忙躲到一边，双手合十低头表示抱歉，也是万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尹星也不想再纠缠，转头就走。
“等等，你先别走。”
石曜的语气很弱，满是乞求，柳浅浅一听，忙站在前面拦住尹星。
韩岁还搞不清状况，但至少清楚石曜和这个男孩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而且这个人她似乎曾经见过。
“尹月她，她希望...”
石曜想弥补，至少这是尹月留给他的，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
“你听不懂吗！你不准提她！”
尹星转过身，冲上来抓住石曜的衣角，愤怒地嘶吼，像是流星划过天际，伴着刺眼的光明。
韩岁想拦住他，冲上去使劲掰他的手，那双手上布满青筋，怎么都掰不动。
“松手啊！”
韩岁低吼，她从来没那么努力地想要去去保护一个人。
一记重拳，狠狠地捶在石曜的左脸，将他打翻在地。
尹星站在那，手还在抖，伴着沉重的喘息，和猩红的双眼。
“为什么！”
韩岁哭了，蹲跪在石曜身旁，看着他咳出血水，却依旧是满眼恳求的神情。
柳浅浅愣在一旁，忙绕过来挡到韩岁身前。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似乎要努力照顾好所有人的眼神，但你却明明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石曜还是那个石曜，依旧是尹星讨厌的样子。
“你站住！”
尹星准备要走，韩岁站起身，她眼中的石曜总是温暖的，即使是从前，她只在屏幕里看到过的石曜，她也依旧这样坚定的认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去诋毁他，他做错了什么！照顾别人难道也有错吗？你说啊，你说...”韩岁不自觉地流着眼泪，声音干哑。
尹星站在那，眼角带着点点的泪，没错，温暖有什么错呢？可那温暖太少了，不一会儿又要天黑，倒不如让天永远黑着，永远见不到阳光。
“别怪他，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力...”
石曜努力坐起，嘴角还在流血，那一记重拳，狠狠地将他捶在地上，可他还不能放弃。
“收起你的慈悲心吧。”
尹星抹了抹眼角的泪，莫名感觉胸口好难受，是姐姐在怪他吗？
“别...”
石曜抬起手，但刚刚胯骨撞在了石面上，继续努力也没站起身，韩岁看见忙蹲下帮他。
柳浅浅眼瞧着尹星就要走，伸手拉住了他背包的塔扣，几声脆响，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柳浅浅瞧着他又要生气，一边道歉一边捡着地上的东西，心想他不会连女生都打吧。
“别动！”
尹星制止她，自已蹲下来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收进包里，几本书，几乎旧到落漆的发卡，还有几张照片。
柳浅浅无意瞅了瞅，却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忙蹲下来一把捏在手里，画面清晰，柳浅浅大呼：“原来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