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楼位于揽月城北面的清风谷内,周围云雾缭绕,从外看去,并不真切。它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佳人,躲在鲜为人知的地段,散发着独特的韵味。
六角楼的飞檐高高翘起,犹如展翅欲飞的鸟儿,灵动而优美。那朱红色的瓦片,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楼身历经岁月的洗礼,呈现出深沉的色泽,纹理清晰而古朴。
红色的纱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似一抹绚丽的云霞,为六角楼增添了几分柔美与神秘。金色的铃铛悬挂在楼角,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空灵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
走近六角楼,扑面而来独属于此处的香气,雕花的门窗精致细腻。进楼内,布置简洁典雅,阳光透过纱幔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梦如幻。
三人在侍女的带领下净手焚香,随即被请上二楼。
二楼六面放着六座屏风,每一面都是一条妖兽。
中央则放着一条长木茶几,其老板半躺在卧榻上,一袭紫衣,香肩半露,四肢都绑着一只铃铛。见三人来了,老板懒懒抬眸,吹出一口气,化为粉雾将三人包裹。
“你是?”
谷升寒拱手行礼,看着地毯:“在下寒公子,特来求‘香’。”
老板半支起身子,目光在月空蝉身上停留片刻,看向谷升寒,微微勾唇:“好,可懂规矩?”
谷升寒将白悠悠向前推了些:“这是‘前调’。”
白悠悠挺起腰肢,对老板的目光,浅浅弯眸。这老板好漂亮啊,而且香香的,和她相处应该很舒服,就是不知留在她身边到底要干嘛了。
老板略微勾了勾手指,白悠悠的身子又往前移了几步,她伸出手,抬起白悠悠的一只手,翻过来,看了看,勾起红唇:“你这两个‘未婚妻’,都不得了啊。”
白悠悠微微扬眉,要不是不能说话,她高低得迎合一句:漂亮姐姐眼光不错。
谷升寒仍垂着头,回复道:“过奖。”
老板坐了起来,示意白悠悠坐在自已身边,随后对谷升寒道:“去找你的‘香’吧,我很喜欢你的‘未婚妻’,所以你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谷升寒点头:“多谢。”
“去吧。”老板轻笑一声,“品香愉快。”
谷升寒将扇子末端放在月空蝉手中,带着月空蝉上楼去了。上了三楼,各处布置便和下面天差地别,空中高低错落悬挂着无数类似鸟笼的东西。
每一个“鸟笼”上面都盖了一层红布,只能通过气味识别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谷升寒大致和月空蝉说了一番,随后在其耳边低语:“帮我这一次,之后我加倍报答。我想要一个‘穗子’,缀在我的扇子上,这样我的扇子就算完成了。两个时辰,你有八次机会,最后还有一次机会。”
月空蝉皱了皱眉,随后点点头,闭上眼,放大自已的嗅觉。
谷升寒牵着月空蝉在这些“鸟笼”旁边经过,走得很慢,他不时回头看向月空蝉,后者维持着侧头动作,眉头凑近。
如此在三四楼间走了五六圈,月空蝉总算选定了八样东西。
二人下楼的时候,谷升寒看向卧榻,那里躺着的不是老板,而是白悠悠。
老板站在一座屏风前,见二人下来了,笑了笑道:“寒公子可挑仔细了?”
谷升寒颔首道:“焚‘香’吧。”
“好。”老板拍拍手,自有侍女上楼将谷升寒挑选的八件物品拿下来,放在茶几上。老板站在茶几后面,摊手示意,“寒公子,请。”
谷升寒两指在月空蝉后背轻压,后者明了,上前几步,靠近茶几俯身,再次辨认。
老板静静看着月空蝉,眼神别有深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月空蝉深吸一口气,指着其中一个“鸟笼”,笃定道:“这个。”
老板不知何时已经靠近了月空蝉,贴着她的半边后背,轻声询问:“小妹妹,想好了?”
月空蝉点点头:“想好了。”
老板直了腰肢,将那“鸟笼”招至自已身前,面对着谷升寒,含笑开口:“寒公子,既然你的‘未婚妻’已经确定了,那么我就掀布了,你可瞧好了。”
谷升寒双手紧紧握着自已的扇子,盯着那个“鸟笼”,屏息以待。
红布被老板一把掀开,露出里面的真容来,四角的金框里,放着一个琉璃小葫芦,外面被红绳缠绕包裹,末尾是长长的穗子。
老板笑着鼓掌:“寒公子好福气啊,选中了紫级法器琉璃葫芦,恭喜恭喜。”
谷升寒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已的声音:“同喜。”
月空蝉虽然看不见那玩意儿什么样子,不过听得出来谷升寒声音中难以抑制的兴奋,想来自已应该没让谷升寒失望,同样鼓掌笑道:“恭喜寒公子。”
老板伸出手,谷升寒了意,将自已的符扇送上。随即便见她打开金框的禁制,取出那琉璃玉葫芦,取出善钉,将琉璃玉葫芦系上,重新装订。
那符扇与琉璃玉葫芦逐渐融合,整把扇子也透明起来,只剩红得滴血的印章和红绳穗子飞舞。
老板手指舞着,从屏风后面飘出几样材料,在她的法力加持下,再次融入符扇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符扇重返谷升寒手中,老板食指关节抵着下唇,弯眸道:“寒公子这扇子,如今我都眼红了呢。不过规矩是规矩,我自然不会拿寒公子的扇子。
同样的,寒公子以后也不能进听香楼了,你的‘未婚妻’仍有进楼的资格。”她回头看向榻上的白悠悠,“那姑娘似乎要突破了,你带的这两个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优秀啊,寒公子,我好生羡慕啊。”
老板话刚落,便见睡在榻上的白悠悠身体微微浮起,在其周身,显现一圈红色灵气。紧接着四周灵气被她同化为火灵气,不断被她吸入体内。
谷升寒微微挑眉,静静看着:“老板不会加价吧?”
老板啪打开一把小折扇,遮住自已露出的牙齿:“怎么会呢,我可是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