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黑匣子你什么时候打开的?”
“你前几天去药宗安排医药大会时候。”上官曦难得老实巴交的道。
临渊强忍着不收拾上官曦,内心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先说完正事再说。
“今年的医药大会比较特殊,皇上也会来参加,你作为药宗的少主也必须去,我知道你有能力查出当年的事,但是到时候收收你那小性子,别露出马脚,你师父还想过两年闲散日子。”
“所以,师父一直不回去,出门还戴面具,是因为当年你是被当今皇帝所害。”
“聪明,但是我不希望你恨他,他是一个好皇帝。”
“那师父,你不恨他吗,这么紧张他的儿子?”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待在那金色的牢笼里。他这样做刚好能帮我摆脱太子这层枷锁,所以,我不恨他,但是,不恨,并不代表他没做错,也不代表我原谅他。就像你昨天晚上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可是你硬是要把自已置身于险地一样。”临渊就这样把话题引开了,完美的避开了这个棘手的问题,是呀,他这么紧张人家的儿子,谁不怀疑啊。
“哎呀呀,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师父,当时你怎么不早说知道我的身份,害我天天担惊受怕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时生怕我知道你的身份,然后把你再送回去,害得我都不敢喊你名字。”
“没办法,我当时可害怕了,害怕你觉得我不好养,把我丢了呢。”
上官曦确实不好养,打娘胎里就带了毒,是一种慢性毒,叫做母子毒。母亲毒发比孩子快,孩子体内的毒比母亲体内的难解。老宗主和临渊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把这个毒解了。上官曦猜测是二叔下的毒,但是一直找不到证据。
“你想想,凭我跟你爹的关系,能不要你吗?真是个大傻瓜。”临渊道。
“可是我不知道啊,你也没告诉我啊!”上官曦哀怨道。
确实,当年,昭南国太子宋玉安,八皇子宋钰勤,崇德将军嫡长子上官峰和江湖游士秦远山四人的友情,可是被天下人艳羡的。
“对了,早上你秦伯伯来找我,就是告诉我东荒已经稳定了,你父亲和哥哥要回来了,他让我告诉你准备准备,好回将军府。”
“老头儿,糙老汉就是我爹吧?”
“咳咳,被你猜到了。”话题就这样被上官曦转移了,气氛突转直上。
“你这老头儿,怎么这样啊,这么记仇,你把我卖了,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数钱呐!”当时觉得那句“你都叫我老头儿了,我还不能叫他糙老汉啊?”奇怪,现在想来倒是不奇怪了。
“璇儿,你说说为师说过多少次不要把自已置身于险境,说过多少次不要碰我的机关匣,说过多少次进书房要敲门了,嗯?”
上官曦听了临渊这话,打了个激灵,心中暗道“完了。”发现临渊的手已经伸向戒尺,上官曦顿感不妙,撒腿就跑。
“老头儿,你说话不算话。”
“你说实话了吗,就说我说话不算话?”
“你耍赖。”
于是,就出现了药宗宗主追着少主满山跑的盛况,寂梧院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他们中的不少人可是见证了少主如何把温文尔雅的主子逼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夕阳西下,上官曦躺在遍地的红叶上,一袭红衣好似与枫叶融为一体,临渊就坐在她旁边,戒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一阵疯跑过后,师徒二人都放松了许多。
“曦儿,东荒稳定了,你父亲要回来了,年前肯定能到,你怎么看?”
“老头儿,说认真的,我想亲自去迎他们进城,和他们一起回家,不过放心,在这之前我不会离开药宗,以后也肯定经常回来的。”
“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吧,有自已的打算就好。”临渊怕这丫头真赖他这里,又怕她回去了,就很难见到了。
“哎呀,说这些干啥,还早呢,年前才回去,这么急着赶我走呀。”
上官曦当然知道临渊心里在想什么,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发生,这里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累了、不开心了肯定往这里跑。
“你这臭丫头,走了,回去了,那机关匣你得给我装回去,那匣子可是个好东西,古柯弟子来了都不一定能打开,你倒好,三两下给拆了。”临渊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自已暗爽,顺嘴就夸了上官曦。
“回去就装,保证装回原样,让你找不到一点破绽。”上官曦一个鲤鱼打挺从枫叶上起来。“师父,肚子好饿,回去吃饭吧。”
“走吧,为师也饿了,只不过你要把匣子装好才能吃饭,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临渊故作严肃道,没有一点威慑力。
“吃了再装也是一样的嘛,师父。”上官曦撒娇道。
“不行,免得你下回又忘了,老是随便碰我不让你碰的东西。”
临渊眼里藏的笑意最终没有逃过上官曦的眼睛,但是上官曦还是乖乖的先去装机关匣了。
临渊也没急着去吃饭,而是先去吩咐临十二给上官曦端桂花糕。
上官曦最喜欢的糕点就是桂花糕,没有之一,因为这个临渊还特意去崇德街开了一家桂花糕店。
上官曦吃了好几块桂花糕才开始装那匣子,因为之前就装过一回,现在弄起来很快,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装好了。
入夜,一只雪白的鹰飞入上官曦的房间,她淡定的将信拿下来,喂了鹰才打开信,里面汇报了白飘和黑曀的去向。这头白鹰上官曦偶然救下的,后来赶不走,就给他取名白毛,就在了身边。
皇宫,居然是去了皇宫,还有做工细致,质量极好的箭矢,这可不简单,整个皇宫就只有两位主子能做这事。
一个是当今皇帝,但是可能性不大,他没有打造这种势力的必要;另一个是当今二皇子的母亲淑妃了,淑妃的母族是兵部尚书,是她的可能性很大。
上官曦立马写了信,让白毛将信送去荒渊。上官曦让青定彻查此事及师父遇害的原因,还让木登亲自彻查宋寒的身世,并嘱咐任何一件事都不能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