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绍紧紧地将娜菲丽娅护在身后,他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试图用自已的力量为她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他深知娜菲丽娅心中所承受的创伤有多么沉重,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她默默的守护与支持。
聂绍暗自祈祷着,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让娜菲丽娅逐渐放下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因为他知道,如果娜菲丽娅始终无法释怀,那么未来漫长的时光都将会被无尽的痛苦所笼罩。然而,面对眼前的局面,安彼得却依然静静地坐在原地,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波动,一言不发。与此不同的是,达蒙则在一旁苦苦挣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表达。
就在这时,维斯佩尔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对着娜菲丽娅说道:“姐姐,请您先行离开这里吧!我会和世子一同留下来,等待官兵们的到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气质。
娜菲丽娅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聂绍向宸王府的侍卫下达一系列命令之后,就领着娜菲丽娅转身离去。他们离开没多久,聂泽就领着锦衣卫指挥使抵达现场。
“如此精彩纷呈的一场戏,要是能早些知晓,我定会早早赶来观赏一番!”聂泽嬉笑着说道。安彼得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些许不悦之情:他费尽心思策划出这出闹剧,却不想竟被两个黄口小儿给轻易识破。与此同时,驿站外的老百姓也纷纷闻讯而来,他们看到驿站门口密密麻麻围拢着众多官兵,又联想到昨天曾有西洋人光顾此地,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凑热闹的念头。
驿站内,聂泽面色凝重地盯着安彼得,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他语气严厉地说道:“口口声声说是来我们辽元交流学习文化知识,但却在背后偷偷摸摸地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已做得滴水不漏、无人知晓吗?”
话音未落,只见聂泽手臂一挥,将厚厚的一叠纸张狠狠地摔在了安彼得面前的桌子上。这些纸张像是被赋予了某种力量一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安彼得心头一紧,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他紧张而又迟疑地伸出手,缓缓拿起那一摞纸。当他看清纸上所记载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原来,这摞纸详细记录了安彼得多年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论大事小事,无一遗漏。其中包括他与某些势力暗中勾结的证据,以及他为了个人利益而不择手段的行为。安彼得万万没有料到,自已一直认为隐秘至极的过往竟然全部被聂泽掌握得一清二楚。
心中猛然一紧,警铃声瞬间响彻脑海!安彼得气得七窍生烟,猛地从座位上跳起,双眼喷火,满脸怒容地瞪着聂泽,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他伸手摸向腰间那把锋利无比、时刻准备取人性命的匕首,企图一举除掉眼前这个心腹大患。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闪过,抢在安彼得动手之前制住了他。原来是祁南站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安彼得,让他动弹不得。
此时的聂泽却是一副悠然自得、胜券在握的模样,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彼得,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呵呵,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如今就算你想通风报信也无济于事了,因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只能在这遥远的辽元之地度过余生咯。”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已经完全掌控了局势。
聂泽的话语向来都是直截了当、毫不掩饰,但安彼得却仍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并强作镇定地回应道:“绝无可能!我必定会重返故国,为我们伟大的国王陛下铲除那些奸臣贼子!”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一般,但其实只有他自已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句自我安慰和虚张声势的话罢了。
聂泽听后不禁觉得有些滑稽可笑,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无论如何,安彼得都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其实早在出发之前,聂泽便已经与锦衣卫指挥使白文轩商议妥当。待到他们返回之时,只需制造一起沉船事故,一切问题自然就能迎刃而解。如此一来,既能确保计划顺利实施,又可避免节外生枝。至于那安彼得,注定将成为这起阴谋中的牺牲品。想到此处,聂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在外人眼中,此时此刻的聂泽面容显得颇为骇人。他不断地摇动着手中的扇子,仿佛那扇子成为了他情绪宣泄的出口一般。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和决心。
尽管聂泽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愤怒之情,但奇怪的是,这种愤怒并未完全表露出来。相反,它被一层深深的克制所掩盖,使得他的表情更加复杂难测。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绪,不让它们完全失控。
这样的聂泽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同时也对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充满好奇。众人默默注视着他,试图从他细微的动作和神态变化中捕捉到一些端倪。然而,聂泽始终保持着那份神秘与冷静,将自已的情感深藏不露。
就在这个时候,白文轩打破沉默开了口:“侯爷,差不多也该动身离开这里了。这边剩下的琐事,等乔翌安排妥当了之后便好。”
然而,一直以来都被锦衣卫牢牢压制住的达蒙却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紧接着冷笑一声说道:“哼,无事?你难不成还天真地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简单结束了?实话告诉你吧,想得美!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
话音未落,只见达蒙的脸色骤然间变得狰狞无比,凶狠异常,如果不是因为周围还有众多锦衣卫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限制着他的行动自由,恐怕此时此刻他早就已经如饿狼般猛扑向聂泽,恨不得立刻将聂泽置于死地了。
聂泽见到眼前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流露出些许不满之色,但随即想到自已尚有重要事务亟待处置,于是决定不再与西洋人纠缠,转身先行离开。
当二人返回平都侯府时,聂泽心中方才稍感宽慰。然而,他的思绪却始终被达蒙临走前所说的那番话萦绕着,心情愈发焦躁难安。聂泽心知肚明,达蒙必定留有后招,仅凭他们两人之力,绝无可能确保将此事妥善处理完毕。可如今想来,达蒙似乎并非全然无用之人。起码在言辞交锋方面,达蒙还是颇具一套的。
聂泽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将放在桌子上那本尚未完成的折子翻开。就在他准备继续书写时,思绪却猛地被打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日所发生之事,心中暗自思忖:“此事实属重要,若能写入折子之中,或许能引起陛下重视,亦可令其对那些来自西洋之地的人心存戒备……”想到此处,聂泽眼神一亮,当下决定要将此事详细记录下来。
于是乎,他提起笔来,略作思索后,便开始奋笔疾书。笔尖在纸张上游走,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他的深思熟虑与良苦用心。随着时间推移,折子上原本空白之处渐渐被密密麻麻文字填满。而这些文字皆围绕着今日所见所闻展开叙述,并佐以个人见解及建议——如何应对可能出现危机、怎样加强防范措施等等尽皆囊括其中……
聂泽全神贯注于写作之中浑然忘我境界里越写越投入仿佛忘记周围一切存在唯有眼前这份折子才最值得关注……
聂绍心急如焚地带着娜菲丽娅和祁南赶回宸王府,一进门便大声呼唤着府中的侍从们,让他们赶紧去请来最好的太医。不一会儿,几位医术精湛的太医匆匆赶来,他们仔细地检查了娜菲丽娅和祁南的身体状况。
经过一番诊断,太医们松了一口气,向聂绍禀报说:“王爷放心,王妃只是受了一些惊吓,需要好好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即可。而世子则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只需涂抹一些药膏,静养几日便能痊愈。”
听到这个消息,聂绍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感激地看着太医们,连连道谢,并吩咐下人要好生照顾娜菲丽娅和祁南,确保他们能够尽快恢复健康。
然而此刻的娜菲丽娅状况或许有些令人担忧,她始终未能从方才发生之事回过神来,但幸运的是那些积攒多年的负面情绪终于得到释放。与往昔相较而言,如今已算得上大有改善。太医再度为娜菲丽娅开具大量具有宁神功效的香料,并再三叮嘱聂绍若无要事需处理时可替娜菲丽娅燃起这些香料助其安睡养神即可。目前对娜菲丽娅来说最重要便是静养心神。随后,聂绍亲自送太医们出府,表示日后定当重谢。
而驿站这边,已经被聂泽下令严防死守。尤其是达蒙和安彼得住的那间房,里里外外围了三圈有余。在皇宫里的聂榕接到聂泽上奏的折子之后,也派了一营禁军贴身守着达蒙和安彼得。但是达蒙早已安排好所有事情,他们已经不再需要出去谋划各种事情了。
聂泽坐在自已的书房里,眉头紧皱,苦思冥想着达蒙刚才所说的话。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但始终无法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
难道说,达蒙提到的那件事情背后还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或者说,他们只是故布疑阵,想要引开自已的注意力?
聂泽越想越是觉得事情不简单,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惕。他开始仔细梳理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这些线索似乎都十分零散,让他难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聂泽猛地抬起头,望向窗外。他突然意识到,也许答案并不在眼前的这些事物之中,而是需要从更广阔的视角去寻找。
于是,聂泽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走出府邸,深入到市井小巷和江湖人士中间,去搜集更多的信息。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揭开达蒙所言背后的真正意图,解开这个谜团。
在外头走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的聂泽,灰头土脸的回到平都侯府,十分疲惫的躺在书房内的小塌上。聂泽正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发现了一些关于达蒙的新线索。聂泽闻言立刻精神一振,让来人赶快汇报。据报信的人说,他们在城外的一处废弃的木屋里发现了疑似达蒙手下的踪迹。
聂泽心中暗喜,看来自已的调查方向没错。他立即带领一队亲信,悄悄赶往那处木屋。到达木屋后,聂泽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正当他感到困惑时,角落里的一个木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上前去,打开木箱,里面除了一个状若琉璃的瓶子以外空无一物。聂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揭开达蒙阴谋的关键线索。
聂泽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平都侯府走去。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也变得稀少。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肩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默默地走着,心中却思绪万千。突然,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身后,仿佛在确认是否有人跟踪。确认安全后,他继续前行,步伐加快了一些。
聂泽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迈开脚步,朝着平都侯府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和坚定。到了侯府门口,聂泽停下脚步,稍作停留。他抬头望了望府门上方的牌匾,然后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府内。
进入府内,聂泽径直走向大厅。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府中回荡,听起来格外清晰。来到大厅,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沉思片刻后,聂泽唤来一名家丁,低声吩咐道:“将此木箱带回去,交予大理寺查办。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源头查起。”家丁应声而去,小心翼翼地抱起木箱,转身离去。聂泽看着家丁离去的背影,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直到半夜,聂泽依旧坐在大厅内的主位上,但是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聂泽刚想询问,乔翌走了进来。还没等聂泽开口,乔翌便说道:“中楼起了疫病,是我们从没见过一种疫病,我怀疑是那群西洋人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