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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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渡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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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渡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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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宴无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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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庙堂龙吟。 天启城中一介偏将之子,看着手中写着‘叶’字的烫金请帖,一时缄默无言。 自古功高震主者,有如鲜花着锦,看似繁盛,却终究会化作飞灰了了。 那一年,风云际会,如日中天的将军府诞生了一个弄潮儿。 那一年,婴儿学会了说话,叫的第一个人却不是父母,而是哥哥。 那一年,风华绝代的少年一剑惊龙,成为剑仙。 那一年,北离镇国柱石被诬叛国,含着血泪发出了质问。 然后。 一个修源术的少年站在了叶府门前,对鱼贯而来的强者放下豪言,“今日过此线者,死。” 都说侠以武犯禁,帝王生杀予夺。 可若是今日,吾偏要逆改天命,求一份心安呢? “老皇帝,你身前的废物,挡得住一城之力吗?” “...” “学堂李先生,皇权与整个北离,你觉得如何取舍?” “...” 那一年,少年以一己之力,封源仙,阻皇权,笑叹这天下四方,没有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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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江湖夜雨,庙堂龙吟。 天启城中一介偏将之子,看着手中写着‘叶’字的烫金请帖,一时缄默无言。 自古功高震主者,有如鲜花着锦,看似繁盛,却终究会化作飞灰了了。 那一年,风云际会,如日中天的将军府诞生了一个弄潮儿。 那一年,婴儿学会了说话,叫的第一个人却不是父母,而是哥哥。 那一年,风华绝代的少年一剑惊龙,成为剑仙。 那一年,北离镇国柱石被诬叛国,含着血泪发出了质问。 然后。 一个修源术的少年站在了叶府门前,对鱼贯而来的强者放下豪言,“今日过此线者,死。” 都说侠以武犯禁,帝王生杀予夺。 可若是今日,吾偏要逆改天命,求一份心安呢? “老皇帝,你身前的废物,挡得住一城之力吗?” “...” “学堂李先生,皇权与整个北离,你觉得如何取舍?” “...” 那一年,少年以一己之力,封源仙,阻皇权,笑叹这天下四方,没有真英雄... ...

第1章 生死替

寒风料峭,积雪封霜。

冬日的天启城,和往日的繁华大不相同。

虽然说。

小摊小贩们碍于生计,还在起早摸黑地干活,扯着嗓子揽客,为了一斗半拉的粟米奔波。

出行的达官显贵却肉眼可见的变少了。

因为天气太冷了。

有那功夫在巷道上浪荡,跑去花楼中寻欢作乐,还不如在家中烧起银屑碳,关上房门窝着猫冬。

而此时。

在这稍显冷清,缓缓眯起眼睛的天启城一角,有一家府邸却一反常态,变得格外喧嚣。

“快点,都动起来。”

“你们腿断了是小事,伯爷的妻儿要是有闪失,你们能有几条命够赔的?”

“一群吃饱了都跑不快的饭桶。”

“若是夫人出事,仔细你们的脑袋。”

膀大腰圆的老嬷嬷叉着腰,甩着破锣嗓,手臂几乎要挥出残影,指使着一群侍女,小厮奔波,一盆一盆的热水就往房里端。

等到再端出来,原本一汪汪泛着烟气的清水早已染上红意,不时晃荡出涟漪,木盆边沿还挂着一条条脏污的长巾。

显然,府中有人生产。

这群下人鱼贯而入,又快速鱼贯而出,一有机会就端着盆子跑,手眼五官都在用力。

那嬷嬷看起来却更加着急。

就冲那吼哑了嗓子都不见停的叫嚷,快要堆成褶山的老脸,换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出生的是她三代单传的金孙。

当然这是胡话。

这老嬷嬷之所以这么拼,完全是因为,这家的伯爷是真刀真枪,战场上用命拼出来的武勋。

像这样草莽中崛起的英雄,出手阔绰是真阔绰,脾气暴躁也是真暴躁。

所以,她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

都是替权贵当差,哪里需要分什么文臣武勋。

有权的碾死蝼蚁可不用凭证。

上下嘴皮一合,脑袋一摘,大雪天裹了草席往外一丢,还不是洒洒水的事?

这会儿。

老嬷嬷抖着肩膀,早已经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光那对凸起青筋的鸡爪,难不难看还是两说,哆嗦得像得了羊癫疯却是真的。

所幸没多久。

一声婴儿的啼哭如期而至。

来自新生儿的天籁之音,不仅打破了笼罩在宁安伯府上的阴云,也让众人拧着的眉头,在同一时间松开。

生了好。

生了好啊~

生了便是一桩喜事,等会儿向那位伯爷讨个彩头,明年上半年的生计就有了着落。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众人满脸笑意,想着待会儿该用什么吉利话讨赏时,一场无妄的变故悄然袭来。

“贺,利见六爻,夫人诞下麟儿。”

前半段,剧情发展还算正常。

侍女稚嫩的唱声犹如仙乐,让院子里的人听得飘然若仙,一个个全都笑逐颜开。

“哈哈哈哈,夫人可真是有福气啊~”

“头胎有点波折算什么,像这样先难后易渐入佳境,我敢打赌,这位小伯爷日后定是我们北离的肱骨之臣。”

“...”

一水的漂亮话。

摇头晃脑的粗衣小厮,掩面而笑的大小丫鬟,还有一个个面色严肃的护院…

这些要素填充下,一幅寻常官宦宅院的图景跃然纸上,看起来绘声绘色。

而随着房内之人成功生子,气氛逐渐明快。

一道肃杀的身影也顺着寒风,悄无声息出现在墙头,提着铮亮的刀锋,卷着风雪,落在产房正前方。

“伯爷有后,是儿子?”

脸上带刀疤的青年冷着脸,沉声发问,双眸锐利如同鹰隼,强大的气势爆发,逼得众人身形一沉的同时,双腿也开始不住地打颤。

这位怎么来了?

自打去岁伯爷染疾,借故辞去一切职务之后,张副官就领了城门郎的差使,代替镇宁伯府,在外亮相露面。

可是代替归代替,没听说连儿子出生也请人代看的啊~

还是个贱籍。

就算是城门郎,就算靠着伯爷的帮助成功洗白了身份,也同样改变不了,这张岳是西楚国遗民的事实。

一时间,众人内心腹诽。

张岳却咧开嘴,露出一丝略带肃然的笑意。

“将军有后,这是一等一的喜事。”

“王嬷嬷,你去将少爷抱来。”

“啊?”听到张岳的话,王嬷嬷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这二十多还不娶妻的大毛愣子,好心提醒了一句。

“大人,刚出生的孩子是受不得凉的。”

“我也没说要让他受凉啊。”

见王嬷嬷不理解,张岳一手按在刀上一动不动,另一只手随意朝身前一挥。

轰!!!

灼热的气息卷动着,化作一股宛若熔炉般的热力,将这一院子的风雪化作白气,也让众人热得直哈气。

当然了。

这突然的变化只是一瞬。

高温过后,张岳就开始控制自身真气,在掌心形成一个浅红色气团,散发出温和的气息。

紧接着。

一道得意的声音响起,毫不掩饰逐渐上扬的尾音。

“王嬷嬷觉得这一手怎么样?”

“我的焚血功炽烈如火,只需要稍加控制,就能快速凝聚出一方温暖气域,里面别说是些许严寒,连风都不会有半点。”

王嬷嬷顿时目瞪狗呆。

她望着一脸兴奋,摩拳擦掌像个愣头青的张岳,一口老槽不知道往哪吐。

大人,你是来干什么的。

说什么带少爷走,为什么老身觉得,你特么是自己没后,所以想图个新鲜,来捏小伯爷这个包子团的。

男人都一样。

对自己没有的东西那么执着,结果一提到要帮他娶亲,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张岳去怡红园的次数有多少,你个拔屌无情办完事不负责的老油混子…

想到这。

王嬷嬷继续劝道。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不好看,一动不如一静,大人要是真的稀罕小伯爷,为什么不找个伴,自己生一个?”

“你少废话,就里头的骚货,能有老子我在意少爷。”

“我和将军什么关系?”

“就冲那个贱人,当初敢当着将军的面来钓老子的饵,我都想一刀刀活剐了她。”

“一个注定被发卖的边缘人,你们以为还有活头,少爷和这种人待一块儿,我都担心什么时候会被她掐死。”

图穷匕见,一语惊人。

原先众人有多在意里边的那位,这会儿也都忍不住后退,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喂了翔一样精彩。

而等到张岳闯进产房,‘砰’一下踹开大门,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阻拦。

漫天的风雪,飘得更急了。

直到三个呼吸后。

张岳拎着滴血的长刀,抱着一个用布裹着的婴儿走出来,一个飞身消失在院落中。

王嬷嬷才从愣怔中惊醒,看了看斜对面垂落的门帘,咽了口唾沫,嘟囔着往自己那松弛的胸口抚去。

“这叫什么事啊?”

“有人说说,里边那位主儿,我们到底该如何处理吗?”

正常推断,人应该是死了。

按那位张大人的手笔,从战场上磨砺出的狠辣,过脖子一刀哪需要半个呼吸。

这会儿。

那位夫人说不准都凉得透透的了。

就那惨飕飕的一具尸体,放在大冷天也怪瘆得慌。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而众人在惊悸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古怪。

以前总听说富贵人家多奇事。

这去母留子的常规操作,他们也算略有耳闻。

可是。

像这样在杀人前装得那么恩爱,大半年丁点怪异都不漏的,他们活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见。

这样说来。

镇宁伯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私底下居然是个狠人。

那尸体...

“处理个毛线!啊呸~”

一个小厮红着眼睛,朝产房吐了口唾沫。

他那流畅的动作,强烈的悲愤,看起来根本就是个为主家不平的忠仆,共情能力十足。

见状,其余人开始有样学样。

有的踹脚,有的丢盆,而除开这些个顺风倒头的家伙,房间里还连滚带爬冲出了几个。

“别动手,等会儿。”

“我们可都是一边的啊——”

“夫人被张大人给一刀杀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住手,杀千刀的死王五,你再敢傻不愣登地对我们胡来,信不信老娘今晚上咬死你。”

“...”

整个院落乱成一团。

而就在一众丫鬟仆役咒骂着,衣衫不整地胡咧咧时,张岳已经七拐八拐着,来到了一处更大的院落。

“将军,我把少爷给你带来了。”

“还有那不知从何处来的细作,我也已经...”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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